皇帝走得远了,太夫人等人今日都累的够呛回去歇着,只嘉靖侯扶着谭氏回房,见担忧的林萧跟在自己身后,另一个冷着脸的元湛也在,想到这个家伙最近很喜欢往宫中去的,嘉靖侯难免笑问道,“今日怎么有空儿留在这府中?” “母亲瞧出什么了?”叫身边的护卫守住房间,元湛这才问跌坐在了椅子里流泪的谭氏。 “我的,我的孩儿啊!”谭氏一双手死死地抓住了嘉靖侯的衣襟,双眼赤红地流泪哭道,“那个就是,我知道,我知道的呀!”那只猫,是她的孩子,她十月怀胎诞下的深爱的孩子。 哪怕是换了模样,然而做母亲的,只一眼,就能看得出哪个是自己的骨肉。 “什么?”!嘉靖侯看着妻子失声痛哭,心中一紧,见林萧也怔住了,急忙扶住她轻声问道,“谁是咱们的孩儿?” “囡囡就是。”元湛见嘉靖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林萧站立不住委顿在了一旁,都用看疯子的目光看着自己,死死握住了自己的拳头,忍着心中的复杂沉声说道,“第一次见它,我就觉得心里跳得很快,不由就对它喜欢得移不开眼睛。”见嘉靖侯沉默,显然也是如此,不然不会对一只猫仔儿这样优容,元湛顿了顿,便继续说道,“这事离奇,况……母亲也看得出,它不记得了。” 谭氏已经泣不成声。 “我想叫它想起我,却不知该如何做。”元湛有些迷茫地看着脸色苍白,然而苍白之中却带着犹疑与狂喜的嘉靖侯,轻轻地说道,“我也怕伤了它。” “你觉得是,那就一定是。”嘉靖侯想到初时自己对这胖猫仔儿的宽和纵容,如今想来,才明白这就是父女之情,想到从前的快乐的闺女,他便与急急看过来的谭氏轻轻地快慰道,“你放心,我一定把咱们的孩子寻回来。” 见谭氏哭着点头,他握住了妻子的手,这才转头与元湛肃容说道,“平日里,万万不可露出什么,大姐儿从前在你的身边都能叫人暗害,如今手无寸铁,况这样离奇恐为异兆,只怕叫人知道,会有危险。” “知道了。”这话说给的不是元湛,而是林萧,此时这青年俊美清逸的脸上带着急色,仿佛想要拔脚去寻妹妹,到底听了嘉靖侯的话忍住了。 “至于这府中,不该留着的,也不必留着了。”嘉靖侯敛目,突然冷冷地说道。 皇帝去嘉靖侯府游玩了一把,这京中就兴起了请陛下下降家中的风潮,京中勋贵以皇帝是否临幸过自家作为家中是否盛宠犹在的衡量,一时间修园子的修园子,上书请皇帝的请皇帝,将审时度势,不得不驾临自己得力属下与惹不起的宗室长辈家中的皇帝累的够呛,深深地后悔自己不该嘴欠应了嘉靖侯的请求,况连日奔波不好厚此薄彼,皇帝虽然吃了大户,却体重刷刷地降下来了。 与他完全相反,作为被皇帝随身携带的御猫,也很叫京中勋贵看重,皇帝去哪儿阿眸陛下逢场必到胡吃海塞,一时竟迅速地发福,直到一日连皇后都抱不动自己,胖猫仔儿才愕然发现,自己胖了。 这日一早,成球状在皇后的脚下滚成一团的胖猫仔儿正在高高兴兴地听着嘉靖侯是如何大发神威叫弟弟滚蛋的故事,就听见外头有轻快的脚步声,急忙伸头往外看了过去。 一见入门的银甲女将,胖猫仔儿的眼睛刷地就亮了,抖着浑身的小肥肉快乐地往冯宁的怀里跳去。 自从自己体重略沉,这宫中能满不在乎地抱住自己还不累的美人儿,就只有皇后的这个嫡亲的妹妹了。 “你今日怎么有空来了?”冯宁是个不输男子的人,因她初来乍到在禁卫之中晋升太快,难免有不服气她的禁卫,对于对自己不服气的人,冯家女将军懒得动嘴解释这样那样,只一个一个地打遍,打得禁卫之中无敌手,哀鸿遍野,对她都生出了畏惧与仰慕,轻轻松松地就收服了这些大多出身贵族的小青年儿们,这些日子正忙着喝酒比武联络感情,很少往皇后的宫中来了。 “过来瞧瞧您。”冯宁捧着撅着毛屁股要与自己对嘴儿的胖猫仔儿,深深地鄙夷了一下不给胖猫仔儿好家教的至尊的姐姐姐夫,这才敛目说道,“长公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