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人在场,只能暂时先采取保守的药物治疗,看看后期的恢复情况。 小风谨就这样住院了,女孩儿每天都回来看他,有时候还会从路边采一些花送给他。 小风谨一闻就知道,这是路边街道常常会栽种的月季,便提醒她:“你这样乱摘花,被人看到会挨骂。” 女孩儿似乎是有些疑惑的看着手中的花,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不能摘的么?” 她在村里的时候,经常会采一些野花,她以为这里街边的那些也是一样的。 小风谨告诉她,不能摘,但还是收下了她的花。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几乎不怎么说话,因为都不是什么外向的人,先天的环境便决定了他们习惯性的隐藏自己的内心,连带着也封闭了自己。 但,她在身边的时候,小风谨是高兴的,因为她身上有股阳光透着暖暖的味道。 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味道。 “小瞎子,你的眼睛会好的,是吗?”她问。 每当这个时候,小风谨都会很认真的点头。 他的眼睛会好起来的,他还想要看看,救了他又陪了他那么多天的女孩儿,到底长什么样。 “小瞎子,那个……把你丢进水里的人,你认识他吗?” 小风谨顿了顿,有些艰涩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嗯。” 他以为她会继续问下去,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她开口问,他就会回答她。 可她什么都没有问。 而是紧紧的抱住了他,“小瞎子,你知道吗,无论经历过什么样的伤痛,终有一天,都会过去……所以,你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 她明明比他还要小上一些,说起话来却一套一套的。 有些好笑却也……异常的暖心。 查房的护士,经常会看到这样有趣的一幕,明明是两个都不大的孩子,都沉默着,却偏偏有种奇异的共融。 在第五天的晚上,小女孩儿再次来到病床前,悄悄的握住了他的手,说:“我要回家了。” 小风谨眼睛上还缠着纱布,他没有办法睁开眼睛,只能轻声的问她:“不能,再陪我一天吗?” 女孩儿沉默了下,只说:“我该走了。” 她该走了,她在家里被打怕了,就一个人偷偷的跑出来,想要找被宋母恨入骨髓的爸爸,想要问问他,能不能让她跟他一起生活。 但是爸爸一直不见她,但是就在刚才爸爸找到了她,说要把她重新送回去。 所以……她要走了。 小风谨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握紧了她的手,“你叫……” “我的儿子在哪里?他在哪里?”在小风谨想要开口询问她名字的时候,冯筱柔急匆匆的就冲了进来。 小风谨被她死死的抱在怀里,忍受着她的哭喊声和……貌似的关怀。 可他的面颊却一直对着病房门口的方向,因为他能感知到,她在远离。 半个月后,小风谨的眼睛重见光明,他曾经问过病房内的医生和护士,知不知道跟他一起来的女孩儿叫什么。 但无一例外,所有人都在摇头。 只有一个值班的护士隐约的说起,“好像……有个男人把她接走了,他家的司机喊他陈总。” 几年后,羽翼稍丰的南风谨将陈姓的老总一一排查了遍,家中有女儿,年龄相仿的,当年在四方城的,曾经在他落水的地方出现过的,他很有耐心的一直在排查。 最终找到了陈家。 当天,只有赵慧敏在。 没有人知晓,当天陈凌峰来接走宋巷生的时候,赵慧敏就在车上,她甚至连宋巷生为什么在医院都查一清二楚,所以,三言两语她便替陈恩瑞揽下了这个功劳。 只是那时,就连赵慧敏都没有想到,那个还略带稚嫩的少年,会在日后的数年里一步步的成长为商界大鳄,直到令人无法企及的地步。 故事到这里,后续,便什么都不用说了。 南先生将陈恩瑞视作了那个唯一带给过他光亮的女孩儿,给了她无尽的宠爱,将所有的维护和没有原则的疼爱都给了她。 他的生命里,没有什么在乎的人,也未曾体会过什么温暖,他也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只有近乎是野兽的本能——护着,守着。 谁都不能动她分毫,无论……她到底是对还是错。 赵慧敏把话讲完,病房内是死一般的沉静,安静到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南先生慢慢的站起身,张助理却敏锐的看到,他此刻浑身都在发抖。 是害怕? 恐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