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往丰丘国的城门看去,离的远,小太后又小又矮,当真看的不太清楚,可就如同王上说的那样,这个小太后纵然又小又矮,可还是有那么大的本事,那身板小,年龄小,可心一点儿也不少。 左翼收回视线,朝曲商说:“她在等你过去。” 曲商没动,只抬起头看了看天色,说道:“她不是在等我过去,她是在等蝗役爆发。” 左翼也抬起头看了看天色,笑着说:“嗯,蝗役确实是要来了。” 曲商垂眸,慢条斯理地摸了一下自己腰间的佩刀,不冷不热的语气:“小太后确实精明能干,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年仅十三岁,似乎就能知天文地理,什么都能算计,她若是男儿,必将是雄霸一方的霸主,可奈何,生为了女儿身。既是女子,那就该安安分分地呆在闺阁里,相夫教子,弹琴做画,而不是跑来血腥的沙场,指点生死。她在等这场蝗役,是想利用这场蝗役来对付我们,但她怎么会认为这蝗役能对付到我们呢,地处南方的国家,不管是哪一国,都对蝗役有着非常深刻的认知,而这样的认知远比她所认知的多,我们纵然没有彻底根治之法,可怎么会没有应对之策呢?毕竟我们才是真正跟蝗役打交道了这么多年的人,纵然她聪明绝顶,阅读千篇,研究多年,也没有我们知根知底。我会让她知道,她等的不是丰丘蝗役,而是她大殷太后的覆亡。” 曲商说完这句话,目色变得阴冷,嘴角也勾起极为阴冷的弧度。 他缓缓拿开按在佩刀上面的手,沉默地与聂青婉对峙,虽然彼此都看不清彼此的面目,可曲商知道,那个女子在看他。 曲商缓缓低笑,若她不是殷祖帝的妻子,若她不是大殷太后,若她不是这么歹毒,他可以宠她爱她甚至是容她的。 可偏偏,她长的好看,哦,她长的好看都是听别人说的,他真没见过,也不知道传说中的天人之姿到底是何种风姿,即便真的长的祸国殃民,可她占据了三条他难以容忍的身份,他也着实享受不来她那天人的风姿。 若被俘,也只是拿来羞辱大殷以及制肘大殷的一个工具罢了。 聂青婉这边遭遇了夜袭,领兵出去征讨五国的殷玄和殷天野以及聂西峰和聂不为和陈温斩也遭遇到了共同的夜袭。 殷玄领兵前往南丰国,因为南丰国是五国中最强大的国家,殷玄手握天子剑,必是要肩挑这样的强国的,聂西峰领兵前往茴国,聂不为领兵前往阳国,殷天野领兵前往津芷国,陈温斩领兵前往宪国,每个人所带的兵都一样,两万左右,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副将。 分兵出发后一路上并没有遭遇什么不明军队的袭击,但就在五股兵力分散进入各自要去进攻的国家领土范围后,他们遭到了强而有力的夜袭。 说是夜袭,不如说是埋伏,里外夹击。 殷玄只带了两万兵,而南丰国境内的兵有三万,在小国中算是兵力最多的国家,再加上背后有曲商这样的高手暗中布局,绸缪策划,早在聂青婉他们踏入丰丘的时候,南方另一个看着贫弱却强大的国家离国就与曲商合谋了。 曲商制定了一套完美而毫无纰漏的生擒大殷太后,捕杀大殷士兵,抢得天子剑的计划,要说聂青婉能洞彻人心,曲商也能,而且丝毫不输于她,就在聂青婉领兵进军丰丘的时候曲商就知道这个大殷太后想利用蝗役搞事儿,所以在丰丘国君向四周小国发出求助信号的时候,曲商没让离国借兵,离国的兵是暗线,是用来伏击敌人的,不能摆在明面上,故而,出现了另外五国借兵的情况。 而怂恿五国的士兵们放火烧聂青婉所住的宫殿,也是曲商交待人去做的,这么做的目地是什么呢?当然,若能真的烧死太后是再好不过了,可若烧不死,那就自然而然地把南临丰他们送到丰丘去了。 送到丰丘做什么呢?策反任滕。 一个国君或许策反不了任滕,可五个国君一起,任滕必定动摇,一旦任滕动摇了,那丰丘国上至朝臣下至百姓都会成为小太后的背后芒刺,如此小太后就要面临前后夹击的危险境地了。 而这样的境地,小太后没法脱困,那五个出兵去征讨五国的年轻将领们也赶不回来救场,所以这一局小太后必危呀。 曲商老神在在地等待着。 聂青婉站在城门上,随着蝗役爆发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也攥的越来越紧,她轻轻垂眸,看着城门底下或死或伤或还在继续进攻的敌军,又看了一眼远处静默不动的模糊影子,有那么一刻,她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信号,她当即出声喊:“封昌!” 封昌转身,朝她沉闷地应一声:“太后。” 聂青婉说:“你带五千兵出去,迅速灭掉城门口这些佯攻似的敌军,去斩后面真正的埋伏之军。” 封昌一愣,朝远处望了一眼,说道:“太后是指骑马的那人带的还有别的兵?” 聂青婉说:“嗯,你速度去。” 聂青婉这会儿心头略有些不安,而这些不安来自哪里,她自己也说不到,但看着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