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带些人,给孤一寸寸地找,一定要把潘家的二小姐给孤找出来。”又看了眼台下坐着的众人与台后的戏班子,转眸道,“将此处也围起来,任何人等不得随意走动,违令者,格杀勿论!” “是!” 风吹草木,圆月当空。 作为太子行宫,梨山别庄第一次乱作了一团。燃烧的火把连成一片,通红通红,好似要将拿漫天的星光也遮盖住。火光中,四下都是步履匆匆的带刀侍卫,他们一声不吭,动作却奇快,正沿着精致的小路仔细搜索。 然而,有白便有黑,有明便有暗。 暗影幢幢中,有人拖着沉重的麻袋,一声不吭地隐在暗处。 待到确认无人靠近,便取出一把雪亮崭新的锄头,快手快脚地挖起了坑来。 一下,又一下,锄头砸在泥地之上的声音闷闷的,伴着沙沙的风声,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诡异…… ☆、第95章 风雨欲来 寒风凛冽,圆月高悬,官道上迎来一匹快马。 马儿毛色亮丽,动作矫健,一看便是匹好马。 马上之人却真真不咋地,若不是能借着月色看清那张俊秀的面容,任谁见了都会以为是乞丐偷了人家的骏马在跑路。 官道上有人披星戴月的赶路,却也有人坐在路边燃着火堆。 火堆上支着铁架,铁架上又吊着个大锅子。那锅子乌漆墨黑脏兮兮,却咕嘟咕嘟冒着欢快的泡泡。火堆旁那人戴了顶破破烂烂的斗笠,斗笠如小鸡食米,一点又一点,昭示着主人马上就要睡死过去。 此时,骏马嘶鸣,双蹄一抬,竟蓦地停在了火堆边。 马上之人轻轻跃下,也不去拴马,放了它在一旁自在吃草,自己却一屁、股坐在了锅子边上。 他也不打个招呼,甚至连手也不洗,抓起筷子,便要去夹吃食。 可惜,筷子才到一半,便被另一双筷子生生架住。 “我说,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路边的野食也是吃不得的,若是吃下去一命呜呼,我天眼可是赔不起的。” 话音落,斗笠被一把摘下,露出了一张笑嘻嘻的脸。 天眼很开心,将整整齐齐的八颗雪白牙齿都露出来晒月光。却听对面之人嗤笑一声,道,“废话这么多,你刚才怎么没一瞌睡掉进火堆里烧死?好了好了,吃完赶紧赶路!” 天眼无奈,唉声叹气道,“我说刑关,你都已经是虓虎将军府的三公子了,怎还忒的小气,好歹带壶酒来。你明明知道,若没有酒,我是吃什么都吃不饱的!” “喝不死你,”刑关面无表情,左手却从腰间解下一个酒壶,看也不看地扔了过去,“拿着!” 天眼哈哈大笑,抱着酒壶猛吸一口,道,“还没开,便能闻出是好酒!好兄弟,果然够意思!” 刑关摇头一笑,道,“快点吧,若是完不成任务,别说你我,便是崔判官也吃不了好果子。” 天眼瞧着面容憔悴的刑关,叹气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啊,好自为之吧。” 刑关闻言手中动作一顿,道,“放心吧,我一个浪人杀手,的确是配不上她的。会放下,给我点时间吧。” 天眼有点懵,道,“你在说谁?” 刑关莫名其妙,“你不是在说阿四么?” “我在说阿朵啊,”天眼看怪物一般地看着刑关,语重心长道,“你别告诉我还没想通啊,从知道苏公子便是先生那一刻起,你便没机会了,懂么?倒是那个阿朵怎么回事?这就是一条毒虫,一不如意就会咬你一口,你这次还没被她折腾够是不是!” “多话!”刑关干脆不吃了,将筷子一丢,起身便去牵马。 天眼气得直哆嗦,恨恨道,“不就是睡过一次嘛,有什么了不得的?你可别死脑子,非要来那套从一而终,负责到底!唉,我说你听到没有,那是你老爹犯的错,跟你毛关系没有,你犯个什么傻......” 话未说完,刑关早已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天眼气得大骂,却只得来远远一句叮嘱,“尽早回京,阿四危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