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话挑的太过明白,而话不说明白,叶宇轩便觉得迟璟奕是狼心狗肺的东西,他自己不担心便罢了,还说这样轻飘飘的话笑话他太过忧虑。 便是苏璎珞那女子颇有几分刁钻能耐,可她再厉害也就是个小姑娘,再泼辣离了内宅也危险重重,又长了一副那么招人的模样,如今没了宗族庇护,就像长在路边的奇花异草一般,谁不会动挖回去的念头? 怎么可能安全,怎么可能过的好?! 迟璟奕见叶宇轩神色冷厉便知他不信自己的话,只得叹了一声道:“草民言尽于此,殿下不信草民也无能为力,今日乃草民纳征的吉日,草民便不多陪殿下了。” 迟璟奕说罢,自行躬身一礼,转身便离开了。 叶宇轩虽心中气未消,可瞧迟璟奕这等问心无愧的样子却有些犯狐疑,又觉得他话里有话,不想是胡说八道哄骗自己,瞧着迟璟奕离开便只拧着眉,也没再多做为难。 他本来也不是冲动的跑来专门找迟璟奕打架的,想要问问璎珞的去向才是目的,如今迟璟奕明显是真不知道,叶宇轩便也不再多留,转身大步便出了府。 那边迟璟奕出了院子,便先招手令小厮取了绷带来,将受伤的手处理了下才笼在袖子中又回到了明宣堂。 前头一番骚动,宾客们也多少听到点动静,迟璟奕上一次纳征就出了事儿,没能走完礼数聘礼便被禁卫军抬走了,这次听到又有意外,难免关注,见迟璟奕进来纷纷盯视了过去。 迟璟奕面上依旧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上前冲迟老太爷道:“是七皇子殿下前来贺喜,不想门前小厮并不识得他,便有些冲撞了,惹了七皇子殿下不快,孙儿已经重惩了失礼的小厮,只是殿下难免被坏了兴致,和孙儿说了几句话便先行离开了。” 七皇子道贺这样的事情自然不是可以信口开河胡乱编造的,众人一听不疑有他,倒是纷纷表露欣羡赞叹之色,颇为恭维了迟家两句。 迟老太爷笑着谦虚几句,冲迟璟奕道:“吉时快到了,你去准备下便亲自送聘吧,莫耽搁了吉时。” 迟璟奕躬身应是,这才转身而去。 叶宇轩出了迟府倒没有再四处乱跑,直接便进了宫去拜见唐贵妃。 唐贵妃知道儿子今日能到京城,早便派了人出宫打探,故此对七皇子在宫外的去向很是清楚,听说他先是去了平江侯府,出来后竟然跑去了迟府,唐贵妃的脸色便不怎么好。 她很清楚自己儿子的脾气,自然也知道儿子离京为了什么,故此也便一直让人留意着定安侯府五姑娘的事情,知道璎珞被退亲一事儿,也知道璎珞前两日被除宗之事儿。 见儿子离开了这么久,回来后竟然还是一根筋地对苏璎珞念念不忘,关切有佳,唐贵妃揉着额头又气又心疼。 等到叶宇轩陪着一起用了午膳,母子两个说了半响话,唐贵妃便吩咐身边的宫女取来了一摞画轴,道:“昨儿你父皇还和母妃说,你年纪也大了,开春便要出宫去住,已是比你皇兄们晚了三两年,开府建制,府里头没个正经女子打点伺候,母妃和你父皇也都放心不下。这里是母妃挑选出的京中各贵胄府邸贵女们的画像,你且看看可有合乎眼缘的,母妃也好安排下,马上过年宫宴时,也好让你见上一见,能合得来便请你父皇做主定下来。” 叶宇轩此刻哪里有这个心思,本来心中就烦,听了这个便更烦了,豁然起身,道:“母妃,京中闺秀个个都一个样儿,一个个泥胎雕塑般,实在无趣的很,要儿臣娶这么一根木头回去一对一辈子,母妃都不觉得委屈了儿臣?” 唐贵妃都被气笑了,示意宫女将那些画轴前头的几份打开给叶宇轩看,道:“人家好端端娇养的女儿,千娇百媚,家世不凡,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么就委屈了你?你说京中的女儿都一样,行,母妃这儿还安排了几个封疆大吏家的姑娘,英气爽朗的有擅骑射弓马的蒋姑娘,柔媚多娇的有擅调香的水姑娘,你喜欢什么样儿的,总要看看才知道有没有合眼缘吧?” 唐贵妃说话间,那边几个宫女迅速地展开了七八张画轴,叶宇轩见唐贵妃坚持顺手便指着一张画轴上扑蝶的粉衣女子,扫了眼上头标注的名字,道:“这位就是母妃说的擅调香的水姑娘吧?柔媚多娇?儿臣瞧着好不矫揉造作,这位蒋姑娘,呵,眼睛都长歪了,丑成这般还好意思让人为其作画。这个瘦的一阵风便能吹跑的,儿臣娶回来还不一碰就碎?这个,啧啧,她成年了吗?母妃当真是高看儿臣了,儿臣做不到这么禽兽。” 叶宇轩言罢,也不看唐贵妃的脸色,行了个礼便道:“儿臣回京后还没去给父皇请安复命,母妃歇息,儿臣便先去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