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贴进腰间的枪。 那个人也有手电筒,吧嗒一声,光线又圆又亮,小白无语,不知道多菜鸡的人才会拿这么大的家用手电进这种地方。 难道是想捡点东西的环卫工人? 这个时间,又不太像。 而且刚刚的咳嗽声听着也很年轻。 小白没有动,在黑暗里蛰伏,像一只兽,那个人的脚步仿佛就碾在小白的耳边,他虚虚地贴着墙壁,呼吸调整到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这可能是他在马戏区的卧底生涯里最像蝙蝠侠的一次。 大概十分钟后,那个人慢慢磨到了小白这赌墙的拐角,小白握紧了电筒和枪。 他就在墙角,眼睛亮得如一只豹,牢牢地盯着从墙后过来的人。 人没过来,在慢慢地摸索,小白先看到那只手电筒。 橘红色,塑料壳,上面一圈白,白色下沿还有一小张没撕干净的标签。 那是他们家客厅里的手电筒,女房东的手电筒。 白警官脑子里噔的一声。 他惊呆了,脚没站稳,手肘便磕到了后面的墙,灰果然又簌簌地落了一块儿,近在咫尺,拿手电筒的人被声音吓了一跳,刺眼的大白光一下子便照了过来。 吧嗒,手电筒掉在了地上。 “怎么是你?!”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白警官把自己的小手电拿出来照在他脸上,以保证自己这次看清楚了:“小语。” 高中生吓了好大一跳,站在原地措手不及。 小白的内心很沉重。 难怪孩子打架呢,孩子自己就是个黑社会,能不打架吗? 高中生吓得脸都白了,看见是他,眼神有点熟悉的孩子式的畏惧,什么也没问,第一句话就是:“别跟我姐说。” 小白想,得,我说我当卧底怎么这么顺利呢,原来全家都知道了。 除了作家。 白警官更沉重了,接受自己是个小白的事实后,叹了口气,开始破罐子破摔。 “上次那个也是你吧,”他有点头疼:“去年三月二十五号凌晨三点,你在哪?” 高中生有点懵,又有点恼:“我哪记得!” “老坤出事那天。” 这样一说高中生就想起来了,垂着眼睛,摸着裤边,不说话。 他问:“你认不认识桥息?” 高中生怎么可能认识,他摇摇头。 “那你到这来干什么?去网吧跟人打打架,怎么把自己扯到这里来了?” 高中生没回答了。 两个人沉默着,天光从空荡荡的屋顶落下来,仿佛《加勒比海盗》,让古老的残酷咒语显出原形。 “小语,”他说:“这不是小事。” “用不着你告诉我。” “别现在跟我顶嘴。” “……”高中生抬起眼皮,凶狠又防备地盯了他一眼,可很快又变得有点委屈。 他问白大哥:“你要告发我吗?” 小白说:“这不是自然火灾,是人为纵火,这个人和你一样,只是一个连上面的人姓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人物。他原本可以和大家一样,马上搬到市里,获得一笔钱,脱离马戏区,但是,上面的人要他死,他死了。” 高中生有点愣神:“死人了?” “嗯,”小白说:“二十三岁。” “小语,”白警官极其认真地道:“你一旦参与了这些事情,就没办法脱身,不管是因为什么,如果……” 高中生突然打断:“有人来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