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来的吗?还不兴人家大城市的换个环境吗?” 那倒也是,女房东没再说话了。 第二天,房东看见拿小林卷着袖子,从楼下将一盆又一盆鲜艳的花搬上来,来来回回无数趟,将它们依次摆放放在卢阿姨的楼梯上,背后出来些许的汗水,头发黑黑的,黏在他的脸上。 卢阿姨站在旁边,帮不上忙,有点着急地关心道:“累不累?热不热?不然我叫小工来帮忙吧?” 小林站直,接过卢阿姨的一杯水,却不急着喝,低低地笑道:“我不热,姐姐。” 对面排排坐吃双皮奶的女房东一家人都看傻了。 “妈的,”女房东酸道:“这个小林还真有点苏。” 富二代塞了一勺子,甜甜地道:“姐姐。” 女房东一怔,笑得合不拢嘴,从善如流地道:“真乖。这就是卢阿姨的快乐吗?小白也喊一声来听听。” 小白本来就比女房东小一年。 钢筋直男白警官叫不出口,试图在嘴里团了团,就烧红了耳朵。 高中生瞪了富二代一眼,富二代装着没看见,笑得更灿烂了,又喊了一声:“姐姐,姐姐真好看,姐姐喜不喜欢我?” 作家回想起卢阿姨抱着他的衣服,撩撩湿发,道“叫什么阿姨,叫姐”。 他浑身发颤手脚冰凉,连忙埋下头吃双皮奶。 随着小林在马戏区住的时间越长,大家都知道他是卢阿姨的新租客,慢慢的,小白和范大爷打牌的时候,也能听见不少流言蜚语。 “那个卢相容哦,老公跑了这么多年也不结婚生小孩,五十岁的老女人,就喜欢跟小男孩混在一起。” “啧,听说那个小林还是江理工毕业的,也不知道真假。” “当然是假的,大学生哪有这么闲,昨天我还看见他陪卢相容去超市买米嘞!” “真的假的哦?买个米还要叫租房子的去啊?” “嘁,你是不晓得那个王小夏哦,人家屋子里四个男人住着,哪一次去超市是她一个人啊?我真是不相信了,提盒牛奶、扛袋米,就把她累死了,还不是……” “嘘嘘嘘。” 小林在马戏区住的时间越长,流言越有胆子,甚至舞到了卢阿姨面前。 还是那个曾经和女房东大战的陈姐,扇着扇子,跟大家聊天的时候有意无意地便开始了阴阳怪气,道:“你们看不见,我是看得见哦,天天啊,两个人同进同出,一起出门买东西,散步,还一起种花,天,你看看卢姐现在的衣服跟头发哦,不知道的人还因为她才三十岁嘞!要是我,我都不好意思出门。真是物以类聚。” 卢阿姨就在楼上走廊,跟女房东交流养花的技巧。 卢阿姨原先也是马戏区叱咤风云的人物,此刻居然默不作声,接着问:“那剪枝呢?要经常剪枝吗?” 女房东道:“每种花都不一样吧。” 陈姐见没有得到反馈,更得意,摇着扇子提高声音,朝楼上喊道:“诶,卢姐,你们家小林呢?怎么今天没看到他跟你在一起了?” 卢阿姨说:“真新鲜,人家想去哪里还归你管呀。” 陈姐并不知好歹,继续找茬道:“哎呦,人家小男孩不是天天都围着你转的吗?今天怎么不出来了?” “我在这。” 卢阿姨和女房东同时把目光转到走廊那一头。 小林穿着一件青色的衬衫,从卢阿姨那栋楼口走下来,拿着一支花剪,毫不怯懦地朝楼下邻居们道:“还有,我二十四了,并不是小男孩子。” 此话一出,就连女房东这个局外人都已是面红心跳,感动之情难以言表——这样勇敢、坦荡、光明磊落的袒护,世间难得。 她看了看小林,又转脸看卢阿姨,只见卢阿姨的眼里,已是泪光莹莹。 小林很喜欢那些花,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和女房东一起研究研究怎么养,研究好了,再回去和卢阿姨一起护理,他是个很细致的人,眉眼含笑,连绿裙子偶尔都会和他点点头。 就在女房东真的以为卢阿姨找到了此生幸福的时候,卢阿姨在晚上敲响了她们家的门,问她们今天有没有见到小林。 高中生说:“见到了,早上的时候他找我借了自行车。” 卢阿姨露出一点欣喜:“那他人呢?回来了吗?” 高中生说:“没。” 女房东问:“怎么了?他走了?你们吵架了?” 卢阿姨摇摇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