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被搞的一塌糊涂,剧组给的钱连家政都不够,一家人收拾了整整三天,小白修电线还把手给电了,女房东和富二代双重狂骂了作家一个星期。 这天女房东又在冰箱底下扫出一个馊掉的饭团,兼一群汲汲营营的小黑虫,火冒三丈,正要骂人,门忽然被风风火火地撞开了,高中生“砰”的一声甩掉书包,大吼一声:“姓吕的,我杀了你!” 女房东很紧张:“怎么了?是不是有东西找不到了?” 高中生咬牙切齿,无能狂怒,气急攻心,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作家更紧张,抱着女房东的胳膊瑟瑟发抖。 当他把自己前后一个月干过的事情回想了一遍,隐隐约约猜到一点自己的死因:“是不是征文……” 高中生怒吼:“你还敢提!你给我写的什么东西?!” 女房东闻言,提起扫把就要打作家:“好事不干,你还敢帮小孩写作业?!——你一个写黄色的,帮小孩子写作业?!” 作家连连跳脚:“我……我冤枉!我好端端的写的!我半点颜色都没沾!主角还是两个男的!我冤枉啊!” “现在得奖了,全市一等奖!周末要在市图书馆颁奖,全校老师都要去!你说!我现在怎么办!” 高中生吼完这句话,屋子都安静了。 颁奖会场。 “以上就是此次比赛的全部优秀奖获奖同学,让我们再一次恭喜他们!” 砰的一声,工作人员礼花拉早了,把主持人吓了一跳,坐在下面的女房东也吓了一跳。 她捂着心口,快要晕倒了。 市图书馆的礼堂巨大,红毯崭新,女房东穿着细高跟鞋,鞋跟全部陷了进去,她被满场的香薰呛得有点咳嗽,又不敢在这么严肃的场合打喷嚏,揉得鼻尖通红。 四周都很安静,除了获奖学生的家长和老师,便是满场的记者,一眼望去,全是知识分子,女房东天生对这种环境过敏,富二代扣着她的手。 颁奖进行了一半,鸦雀无声,主持人的声音极有磁性,抑扬顿挫地回响在礼堂内,前排坐的评委老师都是江尧市作家协会的,作家激动地介绍着几个熟人,小白、富二代、女房东都左耳进右耳出。 他们全神贯注地盯着站在颁奖台一侧的高中生。 高中生穿着学校定制的学生西装,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他头发硬,现在已经有几缕又支了起来。 他手脚都不自在,还有点耳鸣,干巴巴地挠耳朵。 站在他身后的一个女孩嗤笑了一声,他回头,看见一个扎着高高的马尾、唇红齿白的女孩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 女孩扫的是他胸口的校徽,吊着尾音问:“六中的啊?” 高中生看了看她的校徽,江尧一中。 高中生没说话。 女孩却还在轻笑:“真难得,七十八届以来第一次进前三吧?” 确实。 高中生还是没说话,要是个男生,他还能打人,一个小丫头,跟她有什么可说的。 高中生干脆转回去了,背对她,女孩有点恼怒,喂了一声,没得到回应后,从鼻孔冷哼一声,这才安静了。 他专心致志地默背着作家起笔的获奖感言。 第一次来图书馆,还是来领一个假奖,高中生越背越紧张,紧张得无以复加,下意识拿眼睛望观众席上的女房东一行人。 大家纷纷朝他点头,以示鼓励。 看见人模狗样的作家,高中生又露出要杀人的目光。 作家嘤咛一声,往女房东怀里缩,富二代一巴掌把他扇开。 富二代远远就看见高中生焦灼到不停摩擦裤沿,没忍住低声骂了作家一句:“你说你也真是的,给小孩写作文写那么认真干什么?!上网抄一篇不比这强?现在好了,以后学校给他找一系列麻烦,你自己看着办!” 作家很委屈:“我哪儿知道啊!中学生比赛,我写的就是最俗套的师生情谊,哪敢给他写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我还让他先看看再交上去,他看了半页纸,说我写得狗屁不通,这才交上去的嘛!” “还敢顶嘴!” 女房东拍了一下他的手:“别讲话!” 富二代反手摸她的手心,全是汗。他笑了一声,缓声道:“怕什么呀,我吓唬他的。孩子得奖,是好事儿。” 她愁眉苦脸:“你看看这个主持人,又是问那些孩子平时读什么书,又是叫孩子回应评委点评,高中生就背了一个获奖感言,等会被问住了可怎么办呀!我就说了,早点跟学校坦白,不该来的!” 富二代一想,确实,就凭高中生那又没文化又闷葫芦的性子,怕是真下不来台。 小白忽然开口:“别怕,真遇到这种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