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同渝水的人情两清了。至于别人要不要插手先将尉淮接手过去,那皆是别人的主动,自然轮不到她操心。 于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温珩,便要端着粥进屋。 “我来接陛下回宫。”温珩适时地开口。 慕禾一手开门,一手托盘,稍微顿了下,不慌不忙的应声,“恩,我去告诉他。” 可是进屋之后,尉淮却已经睡着了。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缩做一团睡的,眼角有些发红,烧还没有褪。 药还没有煎好,粥也有些烫,慕禾将托盘轻轻放在床边,预备等他稍微休息一下再唤他。自己则半掩了门,走到庭院,压低了声音,“他睡着了,今个受了惊,便让他稍微休息一下,一会喝药的时候再说回京的事吧。” 这么交代了一句,慕禾脚下未停,担心厨房那里正在煎的药,打算再去看看。 月色暂隐云后,风吹草动,侧身的一瞬间,慕禾眼眸低垂,余光忽而瞥见屋顶有人一晃而过,紧接着破空的箭矢迎面射来…… 箭矢方向微偏,既会给她逼近的压迫之感,但实际角度而言却是指着屋中之人,意在将之下意识的逼退。 慕禾手中无物抵挡,箭矢来得又急,云袖微动,正要抬手。 面前却忽有清风拂面,月光被倏尔临近的身影遮掩,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探出,在她伸手之前,恍似并没有承受多少力道般一把握住箭头…… 慕禾几乎是下意识的看了温珩一眼,徒手抓住势带凌厉的箭矢,自然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殷红的血液很快便自其指缝中溢出。 三棱箭,箭头带倒钩和血槽,杀伤力大,放血也快。纵然是伤在手上,也算是严重的情况了。 可她作为旁观者,神色却并无动容,下一刻屋顶树边的枝叶轻动,便自然吸开了她的注意。 刺杀者孜孜不倦之态度终于让她烦躁起来,往旁边迈开一步,避开温珩,嘱咐一句,“你注意着尉淮。”便要去追暗杀之人。 “阿禾……”温珩忽而出声唤住她。 慕禾想起院子那边连着四通八达的小巷道,暗杀者失手之后无论随意往哪里一窜都不好找,微微头疼,一时间便也迟疑着顿下。 回眸时,温珩的神色微微一亮,似是有些惊讶于她当真会留下。半晌后才低声道,“我也受伤了。” 慕禾淡淡瞧他一眼,“我看到了。”既无冷漠,也无关切。 思绪漫漫思及邻院房屋修建得都甚高,以此居高追踪或许还有一试的余地。心中打定主意,故而言语时,人已经到了阶梯之下。 可再进一步,手腕却给人扣住,不轻不缓的力道,偏偏能适好止了她的步伐。 “你不要去。北陆实况复杂,阿禾,你不要再介入了。” 慕禾没有回头,本是想要径直甩开他的手,可一下的挣扎竟然不能撼动其力道分毫。这么再一停顿的片刻,屋顶那边树影的摇曳都几乎平息。手腕边传来强烈的束缚之感,更是让她心生一股极度不悦的抵抗。 眸光带过阶梯下的灯台,瞧见其上一贯挂着的练习用钝剑。只不过一个旋身的随意,行云流水抽剑回刺。 敛下眼,一剑毫无预兆,却扎扎实实的割在了温珩的手臂上。 钝剑的伤会比锋利刀刃的割上痛得多,慕禾的剑身又正要敲击在关节,当即便将温珩的手震开。 从头到尾,一句”放开“,亦或是一个冷淡眼神的警告都不曾给过。那一剑的干净利落与刻意泄愤般的伤害并不一般,只是为了挣脱能做到的最快捷的方式。而这样恰恰才是最伤人的。 仿佛对他的伤害,在她的心中已经无关紧要到无需考虑的地步。 …… 嗤啦的一声,是剑刃划破了袖口。昭然的显露出其上簇新的伤痕。并不算深,却因为是钝剑切口,瞧着血肉模糊的可怖。 那一刹那,温珩眸中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