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木门轻合,院内又恢复了宁静。 慕禾一觉睡到小竹回来的时候。夕阳微沉燃烧着天边的残云,没有多少暖意。 阿狸像是感知到小竹的状态不对,从进门起就一直老实的跟在她的手侧,巴巴的觑了慕禾几眼,又一步不落的跟着小竹去了厨房做菜。 慕禾自然没有对小竹解释什么,吃过晚饭后独自在院中看书。待她抱着阿狸进屋之后才研了磨,写下一封简短的信函。简单的搁置在桌上便起身往屋内走去。 行至房门前,才平静地开口,“信函直接交到慕容凌手里,两天之内,我要回复。” 门扉在慕禾身后合上,院中木桌前黑影一闪,那封四平八稳搁置的信函凭空消失不见…… 昨夜茶会温珩放出慕禾在梨镇的消息,今日午后便有三名栖梧暗卫到了她所在院落,并未声张的隐匿在四周。 这样也好。 若不是因为渴望无拘无束,她身边之人又怎会如此寥寥,到头来落得受制于人的下场。 意料之外的是,接下来的五天,慕禾都没有再见到温珩。 …… 连绵的大雨后,白昼也犹若黑夜一般,天色低沉而压抑。 好在这样的天气是不用出门的,实在叫人庆幸。 医馆之中,华大夫陪同一名女子从问诊厅中出来。瞥眼正磨药的慕禾,意欲不明的咳嗽了声,伸手拦了拦那女子,“姑娘,这样的天气,你还是等等,等雨小些了再走吧?” 慕禾听到厅中无端有人高声说话,不由迷茫的抬头瞅了瞅门口的两人。也随着华大夫话语中的内容,望了眼屋外瓢泼似的雨帘,手中动作未停。 恩,果然是不适合出行的大雨,并着风,还冷得很。 那女子感了风寒,时不时掩唇轻咳,一副风吹了都会倒的模样。却柔柔的低声拒绝,“不了,我夫君同孩子还在等我回去,已经因为病情耽搁了几天,他们也该等得心急了。” “这路上泥泞,大雨连绵,你又染了重病,一个人回去着实不妥。”华大夫言罢,担忧着渡来的视线正好同慕禾的撞上,为难似的停顿。 慕禾原地呆了呆,神情自迷茫改作惆怅,低头心疼的瞅了瞅小竹昨夜才给她做好的新鞋。 “大夫的好意我心领了。”那姑娘客套且坚定的说完,低头一阵咳,拿过墙角靠着的伞便要出门。 “且慢,我送。”慕禾朝外迈出两步,在华大夫每隔几日都要参演一角的苦情剧目中低了头,“我送就是。” 华大夫欣慰的笑了,将一堆沉重的行李递过来,俨然将之当做趁手的苦力,“那便麻烦你了。” “……” 华大夫原是栖梧山庄之人,瞧着慕禾长大的。也是栖梧山庄中除了渝水之外,唯一对慕禾真心之人。 两年之前,他打听到慕禾孤身一人回归南陆的消息,明晓她状态不好,一介腿脚并不便利之人也愣是离开栖梧山庄,独身来到了梨镇找到了她。 对慕禾而言,比及曾经的慕容阁,华大夫华云更像会切切关心她的长辈。 只不过华云万事皆好,就是有一颗太过慈悲、恨不得普度众生的心。将一个好好的医馆,几乎开成了济世堂,甚少能有收入,慕禾才只得又开了个茶馆拼命敛财,维持一家生计。 华云宽心了,慈祥地拍了拍慕禾的肩膀,回了问诊厅。留她满心萧索,笑意寂寥对那姑娘道,“姑娘你稍微等一等,我去添件衣服就来,外头可冷了。” 姑娘愣愣的应着,“……哦,恩。” …… 慕禾添好衣服,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搀扶着那女子出门。 女子身体状态着实虚弱,一路一脚高一脚低的,生生踏进不少水坑,若不是慕禾拉着,早该滚到泥水里去了。 梨镇往前的山路口子那有一家驿站,可容租借马车。女子道让慕禾就送她到那便可,可到了驿站却发现雨棚之下除却站了几个等待的行客,马厩中一匹马也无。打听之下才知,今个马车紧俏,若是想要租借入城,怕是还需得候上半个时辰。 梨镇同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