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命般的把张灿给叫回来,然后继续盯着张灿读书。 张灿原本以为,今年要开恩科,林安大约不会死盯着他了,结果林安盯他盯的更紧。 “明年这个时候,我当在准备后年的会试。后年这个时候,我或许为官,或许在京中等缺,到时候哪里还有时间来盯着你读书?”林安面无表情道,“所以,我不管你心中如何作想,从今日开始,你便要按照我的计划来读书,待到明年惊蛰,必须要考过院试!” 为了激励张灿,林安还特特给张灿做了个倒计时的牌子,每日改一次天数。 张灿:“……”好可怕的大舅子!娘子救命! 林婉自然不会来救他。甚至连他偶尔能吃到一次的未来娘子亲手做的点心的福利,在林安发飙后,张灿也只能在做好一次让林安满意的功课后,才能吃到一次。 张灿日子苦得像黄连,可惜他未来娘子也好,张家也好,就连他自己,对林安都毫无怨言。 于是林安压迫张灿压迫得更加心安理得。 当然,除了压迫张灿读书,林安自己也在读书。 读书一事,大部分还要靠自己。因此林安把张灿留在自己眼前,大多也只是给张灿布置下功课,然后让张灿去做,做好了他来给张灿修正讲解,然后再布置下下一次的功课。 所以林安一日之中,还是能有三个时辰是在准备会试的三项内容:四书五经、五言八韵诗和策问。 好在林安这具身体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虽然他在作诗上稍有困难,但有句话不是说“熟读唐诗三百诗,不会作诗也会诌”?林安在作诗上天赋着实有限,因此干脆仗着记性好,把他看到过的、和前世记忆里的“好诗”全都背了下来,又在韵律上下了大工夫,如此一番后,做出的诗算不得上佳,但也能得刘夫子一句首肯了。 林安在作诗上终于不必太过惆怅,对于来年秋天的乡试,也不再那般焦躁。 秦止每日都是等林安来他的玻璃书房之后,和林安一起吃完早饭,才会离开。 或是上山打猎,或是去做旁的,总之他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喜欢看林安读书了。 林安发现这件事后,便对猎户说要换个地方读书,可是猎户更加不肯。林安无奈之下,还是留在有玻璃窗户的屋子里读书。 只是猎户近来行踪着实古怪。 林安歪着头想了片刻,便又将心思放回读书上面。 罢了罢了,旁的不重要,现下最重要的是来年的乡试。 除此之外,什么事情都可以往后放。 林安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读书上,因此也并不知道,猎户偶尔并没有去打猎,而是就在隔壁。 秦修然胡子拉碴,还在喝酒。 满身酒味,醉醺醺的。 可惜秦止也好,齐笙也好,他们都知道秦修然的酒量早就好到了可以把白酒当水喝。除非秦修然自己想醉,喝再多的酒,他都醉不了。 “去关外?”齐笙道,“都九月份了,阿止你去关外做甚么?” 秦止抿了抿唇,不语。 秦修然虽然素日都是醉醺醺的,可却最是心细如发,早就发现秦止在心急的准备聘礼,可是秦止的小媳妇儿却是八风不动的在读书。 闻言嗤笑:“还能是去干什么?阿止那小媳妇儿明年就要出孝了,阿止现在去关外,弄些关外的特产回来卖,可不就能大大的赚上一笔?等赚了这一笔,阿止除了把自己该给的聘礼赚够了,怕是连他小媳妇儿该准备的嫁妆都赚够了。到时候,他那小媳妇儿要是敢说嫁妆没准备好暂时不嫁,阿止就能直接把嫁妆拉到他小媳妇儿面前。” 齐笙拊掌道:“然后阿止那小媳妇儿就不得不嫁了!”只是这也太…… 秦修然“哈哈”大笑几声,继续灌酒。 秦止并不恼。 事实上,除了小秀才,向来少有事情能牵动他的情绪。 他只平静道:“我从前志在山野,并不需要多少银子。可是安哥儿不同。他还小,想要去外面看一看,也是应当。” 只是,他们需要更多的银子。 秦止不舍林安去挣,自然只有他自己去赚银子。打猎虽然也能赚不少银子,可是想到小秀才给妹子准备嫁妆,一出手就是一万多两的模样……秦止便觉得,他必须要赚更多更多的银子才好。 秦修然和齐笙齐齐沉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