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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切断大军供给不算,二十万人马,…….连同镇守在北边的十万,…..如今剩下五万不到了…….折损如此惨重!你可知道我为筹集这些人马粮草,顶了多大的压力?几乎掏空了国库,豁出去背水一战,就是希望永绝后患!”

    这场仗对慕容还的打击的确有些大,至今提起来都让她眼圈发热,“如今倒好,大燕哪还有人力和财力再与齐人抗衡?这也就罢了,还带累太后唯一的兄弟死在了敌将的手里,叫他老人家一病不起,魂归西天。…..他潘毓的命是命,难道我大燕三十万将士的命就不是命??你知道我为这场战争有多少夜晚没睡好觉了么?打了几十年到现在还是死不死活不活的,这样常年征战,耗损国力,焉是明君所为??……..你叫天下人怎么看我?”

    慕容还在这一刻,仿佛又转变成了皇帝,威仪而发雷霆之势。她从被立为太女那日起,就一直记着祖母武宗皇帝一统天下的鸿愿,从来都是满腔热血,雄心壮志。可真将这万里河山传到她手里,才发现繁华掩盖之下,竟是伤痕累累。别说开疆扩土,就是望月十六州,大燕国北边最重要的天然军事屏障,这些年都不曾拿回来过,双方较着劲儿,你争我夺,谁也不肯松口,时间持久,耗损国力不说,如果不能咬着牙坚持住,就此丢开手,齐国人狼子野心,必会长驱直入,燕国从此门户大开,万里河山再无艰险可守。大燕从北到南直至金流河岸本就是一马平川,到时齐人铁蹄踏遍,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慕容还说得一套一套的,武思芳则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不否认慕容还是个有责任感的皇帝,胸怀天下,不可能像她这样更在乎儿女情长。他们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武思芳只能对此表示同情,但绝不会像她一样义愤填膺。

    “这哪里就是他的错?你怎么能偏听偏信?四路人马,潘毓又不是最高将领,这样说未免有些偏颇了吧?你当初要是肯给他最大权限,也许事情会有转机,可现在怨天尤人的有什么用呢?”武思芳并没有因为慕容还生气而有丝毫相让。

    “…..没错,可谁让他后来擅自做主去救一个死人?一步错,步步错!亏我从来都将他当做自己的亲兄长一般看待,也赏识他是个大将之才,能为我所用。…..所以,他求什么我都答应,我把最大的希望都托在他身上,以为他能掌控局面,还许他特权做监军,可以先斩后奏。…可谁知……!…....嗬,你说的倒轻巧,…..我偏不想饶他,若不是他,我大燕多少好儿女也不会这样白白死了…….你叫我如今拿什么将那四州夺回来?.”慕容还说到痛处,背过身去,缓缓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她不想叫武思芳看到身为一个皇帝的无奈和悲伤。

    即便这样,皇帝的行为还是全盘落在了武思芳的眼里。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凌心或者皇帝慕容还的脆弱和伤感,叫她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想像从前那样,拍拍她的肩膀抚慰她一下,可手伸到半空中终究还是收了回来,只轻声道,“…那啥,打仗那有不死人的?齐国没死人么?看开点吧,这些年死在大燕手里的齐国人也多了去了,…..结果其实还好,就剩下四州夺回来了不是么?胜利在望,不要灰心嘛…..我一个做买卖的都知道,那生意场上有赔有赚,也不见得都是一帆风顺的,活着就得使劲儿拼,输了也不能气馁。…..抛开咱俩的恩怨,凭良心讲你是好皇帝,私底下百姓都夸你呢,如今生活富足,又有盈余,哪有你说的那么凄惨?一鼓作气才是硬道理啊。一个连输都输不起的人怎么能一直赢呢。”

    她不会说漂亮的话,只能讲些最粗俗浅显的道理说给慕容还。谁说站在权力顶端的人不可怜?她背负着全天下最大的重担,关键是想卸还卸不掉,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你说得轻巧,这次没有一鼓作气全部拿下,大伤我军元气,哪还有精力再敢这样折腾?战乱频繁,若为此增税加赋,再去募征壮丁,总有民怨沸腾的一天,那时该当如何?大燕已经负担不起任何战争了,若是休养生息,可又给了齐国人喘息的机会,…….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去?武思芳仰面靠在玉阶上,仰望着深邃幽远的高空,“…..那大臣们……都怎么说的?”

    “非攻即守,还有……….唉”

    “就剩下四州了,你要是舍不得,赶紧趁热打铁拿回来吧。”武思芳拨拉了一下贴在脸上的发丝,呵呵一笑,“我觉得吧,虽然我军元气大伤,齐人也是元气大伤,圣上要是舍不得黎民百姓的血肉之躯,可以花点钱买回来,不就成了?齐人这样折腾,不就是因为他们待的地儿太穷了嘛,这世上哪有不爱钱的人?效法前朝大周昌宗皇帝花钱从土厥人手里买江山,一劳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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