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最重要的部分被心上人嫌弃了,这才是最致命的打击。……想他潘毓好不容易顶着压力有了今天,眼看着生米就要煮成熟饭了,没料到却得了这样一个评价,让他连着郁闷了好几日,愣是缓不过来这口气来。 武思芳自打上次这事以后,一有空就上他院里来主动地投怀送抱,可现在成了潘毓自己过不了这个坎,生生将人拒之门外,连话都不愿意多说。潘毓的苏氏公公看在眼里,虽不明白这小狐狸为什么翻脸,倒是有几分窃喜,他趁着这个空当儿又盘算给武思芳房里塞人的事情。因为知道武思芳碍着潘毓不会同意,这次是直接找潘毓去谈。只要潘毓点头,那么一切就好办多了。 才一开口,潘毓的脸就沉下来了,他也没客气,直截了当就给苏氏堵回去:“父亲也看见了,妻主为这个家忙成这样,晚上一回来倒头就睡,哪里有精力去应对这些个事情,多填几房不过是些摆设罢了。别说妻主,就是我这儿,平日里也还得管着自个儿,哪能由着性子损虚了妻主的身子骨,我这后半辈子还想跟她细水长流地过日子呢。” 苏氏亦是面无表情:“话可不能这么说。武家几代单传,你也是知道的,再加上,…..咳,前一阵子有些耽搁,…..芳儿年纪不小了,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嫡庶之分,多纳几房开枝散叶才是当务之急!……何况这世上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坏的地呢?多几个兄弟帮衬,你也轻松些,如此才好多放些精力在内宅的事务上面。…….我之前得知她在京都买了两房,……那是你寻来的?………瞧瞧都是些什么货色!…..你既有安排侧侍的这个心意,何不替妻主找些好的来?” 潘毓面色不愉,反复吐纳着气息,迫使自己平静下来。 “…..既如此,先问过妻主,若是她自己愿意,…..我倒也没什么意见。别我们在这儿塞了人,回头妻主不高兴,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这老东西自己不咋地,还在他面前办起贤良来了……. 苏氏暗暗翻了个白眼,心说真以为长得好看点儿,就能拿自个儿当香饽饽使?谁还没个人老珠黄的一天呢,说得好像自己多受宠一样!“家主成日里在外头忙着,哪里有心思操心这些,你若早早定下人,到时候送她面前,她岂有反对的道理?没准还称赞你的贤良呢。说来你也是大家出身,该知道多替妻主打算,替这个家打算呐!漫说京都,就是金流城的富家女,哪一个不是三夫四侍?多夫多女才是福!芳儿如今就以你一个,知道的说我们心大,内宅里的人竟不知道给她安排;不知道的还以为武家果真自打娶夫以后就没钱了,纳不起侧侍呢…..” “……..”潘毓何曾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三句话不到,便完全败下阵来,脑子混沌着还没转过弯儿来,苏氏又开始叨叨:“我看就这么着吧,今儿晚上就把吉祥如意抬过去,好叫妻主看到你的贤德来。…….还有,你这隔三差五地往外头跑算是怎么回事??这么大宅子还不够你忙活的?我上了年纪,也该想想清福了,不指望着你们孝敬,别给我找事儿就成。你要是有空,把你那厨艺练练,多做几样家主爱吃的,才是正经!…..” 苏氏开始啰嗦起来,一时半会儿是不能完的,潘毓硬着头皮听了半天,袖子里的拳头捏的咔咔作响,苏氏居然面不改色继续叨叨。到了晌午,他这公公肚子咕噜作响,好不容易消停下来,以为他会趁着用饭离开,结果人家趁热打铁,忙不迭地招呼吉祥如意过来给潘毓敬茶。 饶是脾气再好,也没人能经得住苏氏这样折腾,潘毓又是个有血性的,已然将耐性发挥到了极限。他气地头上冒烟,甚至想着武思芳要是回来,就把这火发回到她身上,叫她看看他为了她每一天是多么的可怜! 潘毓眼睁睁看着吉祥如意两个跪在他面前叩首,强压住胸中的波动,接过吉祥如意端着的颤抖不已的茶碗,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很、好!妻主房里既然添了人,今儿又是你们大喜的日子,晚上就用心服侍吧,若是妻主不满意,仔细我——打折你们的腿!!!” 到这节骨眼儿上,潘毓谁的情面都不愿意看,苏氏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他,那可真是太小瞧他了!他倒要看看,武思芳晚上是个什么态度,日子过到这份儿上,再深刻的情感也都被些个鸡零狗碎破铜烂铁磨得差不多了。潘毓恨地牙根儿痒痒,武思芳不是嫌弃他么?很好!要是今儿晚上她敢收了这两个,不用武家轰,他自己主动回京都去,豁出去舍了这份情意,再也不受这老东西的鸟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