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枯树一样的模样。 她咬着唇,犹豫半天,想起大姊的处境,还是怕不好,因此便改了原来的主意,只是轻轻说:“阿姊,我有个粗使婢子,最是顽皮,喜欢学些曲子。跟着我到了姑奶奶家后,倒是很喜欢往花园子里凑听南戏。近日她也不知从哪也学了一些南戏腔调,很是不错。阿姊你最近身子不好,不敢去花园子里受风。我这个婢子倒是能为我们解解愁闷。” 齐芷听了,一顿,看她一眼,微微苦笑:“我并没有多少爱听戏。” 齐萱央求一样:“阿姊,这个婢子唱得的确是好的。你姑且听一听,好罢?” 齐芷听她央求,似乎有所觉,脸色一白,竟盯着她:“这不规矩。阿萱。” 齐萱低下头。 齐芷看她一副默认的样子,反倒吸了一口冷气,忽然有些腿软,退了一步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会,齐萱才听到她有些飘忽的声音:“那婢子当真唱得好嘛?和…他一样好?” 过了一会,齐芷说:“阿萱,你在害我。” 齐萱震惊抬头,看见了她惨白的脸色,又听她这样说,很是不安,便忙说:“阿姊休多想,只是婢子唱。只是婢子唱。” 齐萱是临时改了计划,看阿姊这模样竟是很不好,那男青衣竟然影响阿姊这样大? 那就只叫猴子借着那侍女姐姐唱一唱罢,不要让阿姊隔着厢壁听到那个男青衣的唱腔了。 齐芷白着脸笑了一笑:“阿萱,你呵,你呵。我们果是一树的花,你猜我,竟这样准。\\\ 说罢,她闭了闭眼:“不要改了。我知道你原来排的人是谁了。我不要那个婢子了。原来是谁,就是谁罢。” 再多的重重山一样的规矩,到底拦不住我自己的心。 雨夜时的冰冷雨水,雨夜后大病里喝的那味味苦药,也都治不好回忆。 “别后日月长。” 柳郎啊,柳郎。我别你时,天真年幼。 我再见你时,你怀揣着我年幼时的梦,却碾落成泥。 ☆、第17章 已补完 齐芷在将将十岁的时候,曾走失过一次。 男女八岁就已经不同席,一个女孩子有过这样的污点,恐怕一辈子就没什么好名声可以说了。 齐芷怕的很。她在内宅长大,听过不少旧闻:走失的少女一旦回去,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她们很快就会无声无息,病了,消失了。 然后对那个家族来说,抹污的那个污点也就不存在了。 一条女人的贱命,就清洗了家族名头的污点。好划算咧。 至于女人的命,那能叫命? 一个花瓶,打碎了一个,就换一个呗。 自幼早慧的齐芷深刻认识到了这一点。她不敢在高声寻觅与自己走失的婢女。 往脸上狠狠抹了几把泥,她哽咽着,又往自己脸上打了几拳。 将襦裙胡乱打了几个结,然后在雨后的淤泥坑里打了个滚。 直到趴在杨柳下,往河边一看自己成了个看不出样貌的脏乞儿模样,头发黏成条,直往下滴泥水,她才罢手。 只是她方沿街扮了乞儿样去暗寻婢女,就叫个方脸的乞儿逮住了,大喝:“敢问是哪个新来的子弟,不去拜团头,不入养济会,竟敢在街行乞!” 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