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婶子还挺知道赶时髦的嘛,还有英文名字。”随后,他坐在勋致怡身边,用一种马列主义的眼光端庄的看着我,“我就是郭耀祖。” “你好。”我又点点头。 郭耀祖说,“既然四婶子也有英文名字,你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我是oh,my god.” 勋致怡没有出声,她自己安静的用筷子挑拣了一块菠萝古老肉吃。 “什么?”我有些惊诧。 郭耀祖又说了一遍,“我的英文名字是oh,my god !” 我愣了一下,随后实话实说,“这不是一个英文名字。” “任何词组都可以成为名字,我不认为英国人狭隘的局限在那几十个名字是一件聪明的事情。”郭耀祖上下看了看我,回头,对着勋致怡问,“我在燕城见过你四叔,他不是已经四十好几了吗,怎么娶了这么一个小老婆?” 其实这里面有误会,勋世奉是勋致怡的四叔,但是这个四叔却又和燕城那些亲戚完全不一样,但是勋致怡并没有解释这件事情。 她只是淡淡的说,“这是长辈的家事,我们就不要管了吧。” 于是,我也没有说话。 此时,郭耀祖看着我的眼神多了一丝不屑,他问我,“四婶子在这里,……”同时,重点强调了一下,“在剑桥做什么?” “我申请了一个短期的课程。”同时,我问他,“郭同学,你在这里,……” “不要叫我郭同学,我是oh,my god 。” “抱歉。”我摇头,“这三个字做名字完全刷我三观,我叫不出,如果你不想让我叫你郭同学,那么,我就喊你的名字,郭耀祖,这样可以吧。” 没想到,郭耀祖问我,“你的英文不好吗?” “还可以。” “如果连这三个简单的单词都无法说出,那么,你的英语程度很不好。”郭耀祖狐疑的看着我,“四婶子,你是明媒正娶的吗?” 我低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却不想再说话。 郭耀祖继续说,“剑桥郡不止剑桥大学一所大学,外面各种乱七八糟的学校很多,像我这样正经在剑桥大学做访问学者的凤毛麟角。我听说现在有一些年轻的姑娘,傍上一些有钱有势的老头,就要出国到剑桥这里来镀金,其实就是在野鸡大学上过几天课,胡乱伪装自己也是剑桥大学的学生,四婶子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勋致怡面无表情,用筷子挑起来干炒牛河,慢慢吃着。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对着郭耀祖说了一句,“你知道的事情不少嘛~~~~~~~” “当然!”郭耀祖昂了一下下巴,“四婶子,你高考考了多少分?” “忘记了。” “你知道吗,我高考是我们那里的状元!” “哦。” 郭耀祖继续说,“勋致怡没有在中国参加高考,没有参加中国的高考,人生就是不完整的。不过,四婶子,我觉得你做的很好的一件事就是,不管怎么样,你已经嫁了人了。女人其实不用读那么多书,能洗衣服收拾房间,做饭带孩子,同时还可以打工补贴家里,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像勋致怡这样在剑桥读书就很没有必要。她是依靠她的家庭在这里读书,学费很贵,课业很重,她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打工赚钱,她花掉的每一个英镑都是家里给的,这样不好。” 勋致怡沉静的开始吃烧鸭,细碎的骨头在她的牙齿中咔吧咔吧响着。 我捂住嘴巴,想要笑,但是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笑不出来,反而有一种说不清楚什么的感觉,就好像有人拿了一壶醋精,浇在我心尖上一样。 有些人不坏,并不是阴险狡诈,心机叵测,但是与之相对,就是让人食不下咽,这简直没地方说理。 然后,就是一阵子沉默。 我也学着勋致怡的样子,挑拣了一块烧鸭,放入嘴巴中。 此时,郭耀祖发言,“四婶子,你对着我们这种学历很高的人,是不是感觉有些话不投机?” 我嘴巴中有鸭肉,含糊着说,“没有,我其实挺喜欢和高学历的人聊天的,长见识。” 郭耀祖似乎得到了肯定,他自己也用力点了一下头,“仗义每多屠狗辈,四婶子一看就知道是屠狗辈。”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就在我吞下鸭肉,忽然有了兴致,就问他,“耀祖啊,你对我们家致怡有什么想法没有?” “勋致怡大体上来说,还是不错,就是很娇气,她不肯打工,这样不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