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勋世奉面前,“为什么这里只有alice和你,只有你们两个人,我是来找苏离的,她在哪里?”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勋世奉重复。 “你,同alice,到这里来,……,你们两个……” 勋世奉沉静的告诉他,“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勋暮生似乎从这非同寻常的三句话中,感知到了什么,这三句话是一模一样的,完全没有必要的重复,但是,勋世奉却重复了三次。勋暮生转而看着我,他脸上的茫然与疑惑逐渐淡去,眼神有些恍惚不定,他看着我,从上到下,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反复看着我。 “alice,你,……,阿苏?” 迟疑的口气,试探的言语。 “是我。” “你,怎么会是alice?” 我无法开口,我无法解释,死去的人,是如何重返人间。 勋暮生又问,“剑桥的校训是什么?” …… “阿苏,如果你是阿苏,如果这不是一个诡异的玩笑,alice,你告诉我,剑桥的校训是什么?” “hinc lucem et pocula sacra(拉丁文,此地乃启蒙之所和智慧之源)。” “我们当时在剑桥住在哪里?” “giant egg,那是你哥哥要求搬过去的,那里有虹膜测控系统,是最安全的宿舍,面对乔桑大教堂,每天可以听见他们敲钟的声音。” “当时我们搬家,你不愿意,我哥哥说给你一件礼物,结果你同意搬家了,那件礼物是什么?” “极瘦的一双jimmy choo 水蓝色的靴子,我饿了三个星期,每天只吃一顿饭,最终才穿进去。” …… 每问一句,就是一分坦白,也是一分笃定,同时,似乎也是一分绝望。 最后,勋暮生看着我的眼神不再疑惑,也没有欣喜,也剩下深沉的痛苦与挣扎,“最后一个问题,alice,我们第一次到伦敦见我哥哥的时候,你对他说过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我,“……” 他,“alice,即使你全部调查了苏离的一切,这句话你也是绝对不可能在任何材料上看到过。告诉我,你见到arthur的时候,说过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我看着他,同时也看着勋世奉。 此时,他身上散发着冰冷沉寂的味道,眼睛毫无情感,像爬行动物,而他本人侧好像从冰封的河流中一步一步走向水的最深处,那里深不可测。 我记得那一天,异常鲜明。 复活节前的伦敦,美的如同赞美诗篇。 繁花似锦。 春天的眼光很清透,像轻柔的丝一样,透过窗子,一丝一丝的撒在地毯上。我们透过这样的光,看着外面的海德公园显得郁郁葱葱的,那里很热闹,有人在跑,有人在笑,还有一些身穿白裤红衣黑帽的骑手在骑马,那个时候,蓝天可以笼罩所有的一切! 呼吸都是清透绵薄的。 仆人为我们推开门,我跟着勋暮生走进去,他口中的哥哥坐在一把黑色的天鹅绒椅子上,正在看书。 他有一张让人看过一眼,就无法忘记的脸。 可是,当时的阳光太刺目,照在他的身上,让他的整张脸显得异常模糊,好像笼罩上了一层雾气,可是,他的眼睛却在这片雾气中显得格外醒目。 他是那种人。 那种有着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他区别于别人的不仅仅是他的俊美,更是他的眼睛。 蓝钻一般。 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勋暮生口中的传奇。 那一年,他只有25岁。 我看着他,如同当年我看着他一样。 墓园边,我告诉勋暮生,“四哥,我是小暮的室友,我叫苏离。” …… 勋世奉撇开勋暮生,将我带回我们居住的地方,宝宝早已经让保姆安抚的睡觉了。 夜间开始下雨。 落地窗打开,露台外面是湖水,远处是阿尔卑斯山。即使在这样注定不宁静的夜晚,湖水依旧干净如昔,似乎可以把人的灵魂净化。 勋世奉站在露台外面抽烟,手中的香烟燃烧着,发出萦绕他的烟雾。他身边是一个白色玛瑙盘子,里面是清水和白沙石,正是熄灭香烟用的。他不说话,只是吸烟,一根接着一根,不到子夜,白玛瑙的盘子中的烟蒂已经装满,气氛连同阴雨中散不开的尼古丁味道一般,压抑到极点。 我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胡桃木茶几上放着一叠资料,这里有很多东西,甚至还有一封我留下的遗嘱。 勋世奉终于吸完了所有的烟草,他散了烟味走进来,“我看见那封遗嘱,如果你出了意外,那么你名下一切财产归于我同daniel,那里还有你的签名,不能说完全没有法律效果,但是如果有律师的佐证,似乎分量更足一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