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正合冯药使的心意。 冯药使精通音律,对音律堂势在必得,可惜名额只有一个,于是他每天除了好好学习之外,还得想法子阻挠玲珑学习。 阻挠了半个月才发现,真他娘的浪费时间。 这小子压根就不学习,别人看书的时候她在外面跑,别人弹琴的时候,她丫的连个琴都没有。 这正是玲珑最悲催的一点,有志成为音攻大师的她,目前尚缺一把七弦琴。 辛辛苦苦熬了一个月,从刘掌事那里领取打赏,不看还好,一看险些晕过去,共计三百枚铜板,吃一个月粗粮馒头还差不多,租书租琴,门都没有。 人生,果然玄妙。 六岁之前,薛玲珑觉得吃上粗粮馒头就算贵族生活,六岁至十七岁,别人趋之若鹜的珠宝在玲珑眼里犹如鱼目,她见过的吃过的用过的皆是人间上等。 现在,她又回到了吃粗粮馒头的贵族生活。 七弦琴怎么这么贵啊,玲珑在纸上演算了五六遍,每个月攒两百枚铜板,半年就是一两银子,只能租一把劣质的七弦琴一天。 可是五个月后就要考核…… 三十来天东奔西跑的生活,女孩白嫩嫩的肌肤在阳光下渐渐变成了浅浅的蜜色,泛着象牙般的光泽。人也瘦了一大圈,现在只用在胸口缠两道布就达到平坦的效果,再也不用担心勒的喘不过气啦。 为了四位有志青年有一个相对良好的学习环境,刘掌事给他们安排了独立的庐舍,小是小了点,仅够放一张床,一把椅子和桌子,对此玲珑已经非常知足。 冯药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疾步追刘掌事。 “叔儿——”他喊。 刘掌事驻停,叼着烟袋斜眼看他。 冯药使兴奋的脸颊发红,“叔儿,上面什么时候对咱们这么重视,是不是因为我无师自通……” “呸。”刘掌事啐了口。“新来的那个,瞅着没,欺负的别太过火,我当没看见,若闹出事,第一个拿你开刀。” 冯药使傻眼了。忽然又明白了什么,神情复杂的盯着不远处穿梭在药田的薛玲珑。 “小哥哥,这是给我的吗?” 小女孩柔嫩的声音,乌黑的眼眸,还有枯黄的头发在阳光里似乎会发光,她小心翼翼的望着薛玲珑。 “吃吧。”玲珑笑道。 小女孩又转头望着娘亲,眼里充满了渴望。女孩的母亲含泪点点头,女孩这才接过玲珑手里的鸟蛋,狼吞虎咽起来。 “这里很危险,不能放孩子。”玲珑说。 “回药使大人,用绳子拴住就行,丫丫很乖,不会乱跑。” 妇人的手里有一截绳子,末尾系着小女孩的脚踝,这在乡下很常见,孩子没人带,就同狗一样拴着。 玲珑小时候也被栓过,可这里到处都有毒株,不能把孩子这样放着。 妇人悄悄打量了玲珑几眼,夫君被贬前,她见过许多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玲珑这身细皮嫩肉,没有十几年的娇养绝对养不出的。 她会心一笑,“药奴的命不值钱,何况我们是罪奴,她长大了也没用,自己做奴,生的孩子还是奴,生与死的分别并不明显。” 妇人说话时目光是灰色的。 按她的意思小女孩若不幸夭折,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玲珑震惊的望着妇人,尘世间悲哀的事情有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