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找了戚嬷嬷,你先前吃的那虎狼之药还不知什么时候停呢。” 楚楚抽出帕子,揾了揾脸,轻叹口气,温声道:“我还记得你刚生下来,我偷偷溜进姨娘院子去看你,那么小那么软。我当时就喜欢你,姨娘将你护的紧,明知道不会让我接近你,我也拿我最好的东西想给你做生辰礼。” 李纤纤冷笑,“你最好的东西还不是大哥给你的,说是喜欢我,我想跟大哥玩儿,你却一次次把他拉走,你可真是为我好。” 那个时候,李夫人和张姨娘斗的如火如荼,李纤纤与李轸一起玩是戳了双方的肺管子,如何不叫人拿来做文章。她护着她,原来是阻碍她了,楚楚轻笑,“你是怎么养的如此天真的。” 大概从小活在父母的庇护中,眼里全是春花烂漫,后宅的龌蹉阴私哪里看得见。 她是在嘲讽自己蠢吗?李纤纤怒不可遏,“不要以为就你最聪明,夫人再怎么说也是大哥亲娘,有朝一日你们对上,他一定会选你吗?我等着你一败涂地。”她很怀疑楚楚真的不知道这次的事是谁的手笔吗? “我前几天还在看,哪个青年才俊好,家里好,想给你说个好人家,殊不知……”她声音慢吞吞,轻轻吐出几个字,“自作多情,情何以堪。” 李纤纤恼羞成怒,眼眶发红,“我根本就不需要!谁稀罕你的施舍,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不过也只是个虚伪的小人罢了,有什么高贵。对着我千防万防,还不是怕我近了他的身,夺了你的宠爱。” 楚楚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前所未有的陌生,仿佛从未认识过般看着李纤纤半晌,眼神彻底冷下来,“我能走多远不知道,但你恐怕要大祸临头了。夫人做了些什么,你比我清楚,大爷回来,为了撇清自己,你猜夫人会怎么做?” 李纤纤麻木的盯着楚楚一开一合的红唇嘴唇,脑袋渐渐冷静下来。戚嬷嬷畏罪潜逃,整个李府都是夫人的天下,她自己也确实参与其中,留下的把柄不止一星半点,李夫人为了稳住儿子,只为把她弄出来做替罪羊。 李纤纤猛的一颤,终于有些怕了,楚楚方才的冷漠眼神已经表明不会再护她,要怎么办…… 李纤纤木楞楞的走出来,一步也没停,她不能求楚楚,恨了这么久,一朝奴颜婢膝的求人,之前的努力坚持到底算什么。李纤纤抬头吸气,触到平妈妈青冷的一张脸,忽的发起抖来。 平妈妈咧嘴笑,声音仿佛索命的冤魂,“姑娘出来了,叫老奴好等。请吧,夫人等着呢。三姑娘串通戚嬷嬷在府里行这等鬼魅心思害人,还请去夫人跟前分辨个清楚。” 李纤纤忽的打个机灵,行动比心思快,翻身朝里跑,满目惊恐,“二姐,姐……呜呜……” 几个粗使婆子眼疾手快按住李纤纤,平妈妈掸掸袖子,似嘲似笑,“端碗吃饭放碗骂娘,二姑娘若不是个蠢的,哪里还敢沾染你,识趣点儿,在大爷跟前都认了,夫人还能给你条活路。” 李纤纤眼睁睁盯着楚楚院子的大门,被婆子们拖走了。 自李纤纤走后,楚楚便坐在窗前,望着火舌飞舞的炉子,半晌不动作不言语,如月有心引她说两句话,楚楚却不接话。过了一会儿,才道:“如月,你说就有那样的人一点亲人缘都没有吗?” 知道姑娘为李纤纤的所作所为伤怀,如月呐呐的,没了言语。楚楚轻轻扶着肚子,珍重的大哥却阴差阳错成了枕边人,喜欢的妹妹恨不得她去死,姨娘……还不如没有这么个人。 楚楚喃喃,“我不信。”她突然神色温柔至极,凝视小腹的模样,好像那是她最后的亲人。 如月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看楚楚的模样,正常的很,好吃好睡。每日里也不排斥她提起孩子了,甚至对养小孩儿兴致勃勃,在如月提心吊胆的时候,小将军终于在飘摇的战事中得到一点喘气的空间,这日午后回府了。 如月在二门上接到人,李轸来不及褪去戎装,百花战袍半旧不新,许久未换过,唐猊铠甲威风凛凛,狮蛮宝带裹在腰上,系着锋芒尽敛的宝剑。 “去请刘大夫。” 楚楚在屋里插花,天气太冷,如月拦着不让出门,丫头们在院子里摘了大簇大簇的红梅花。楚楚叫人翻出来一尊汝窑美人觚,修剪花枝,摆弄着插好。 不经意往门口瞟了一眼,高大的影子扶着宝剑,雕塑一样立在那里,痴痴看着她,一眼万年。楚楚眉目舒展,笑意温柔,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将人按在椅子里,“傻不愣登的,瞧着我做什么?从哪里回来的,什么时候再出门。” 李轸说不出话,喉头堵着,握住楚楚为他解衣裳的手,低低沉沉的嗓音,“阿,阿楚,你生我气了。”她不会要他了,那一丝惶恐不安不似作伪。 楚楚意外,抽手去扯宝带,“我生什么气。” 李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