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坎丁家族只有一个养女吧?”伊戈挂断电话,神色复杂地看向索斯亚。 索斯亚挑了下眉。 “你那只小宠物是叫做伊娜吗?” 索斯亚反应过来,看白痴一样看着伊戈,“你们邀请她做什么?” “别看我——我只是个调教师,发放请帖这种事不归我管啊。” 索斯亚“啧”了声,“是我疏忽,应该猜到她会被邀请的。”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那只小猫软乎乎的,能让人完全忽视她其实有相当深厚的黑道背景。 “你是不是教了她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调教她。”索斯亚眯了眯眼,“她不可能按你们的规矩来,你们——没有送走她?甚至在考虑接纳她为会员?她做了什么?” “这可真是——你是不是看错她了?甚至,其实你才是猎物?” 伊戈打量着他。 “她说她喜欢让人爱她,再去恨她。她喜欢用爱恨去摧毁一个人。” 索斯亚:“……” 索斯亚笑得很开心,“她可真是个宝贝。” 她给他的惊喜超出他的想象。 “加进来吧。” “你确定?如果她不是真的那么想的,如果如你所言她只是个纯情的小白兔。不,小白兔做不出这种事的,你肯定判断失误了。” “我可没说她是小白兔。” “没有吗?”他怎么觉得索斯亚口中的伊娜单纯又可爱的样子。 “嗯——她很……”的确在他面前很好欺负的样子,不过既然能够对自己开枪,还能说出要夺人爱恨这种话,应该是有相当冷静且反应迅速的一面。他发现自己有点想看她另外的模样。 “聪明?”索斯亚思索着形容词。 “仅仅是聪明,能够做到将自己伪装成恶魔吗?” “如果不是因为你——她是你的猎物,我们会把她当作潜在的合作者的。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接触到那些隐藏很深的变态,她——斯坎丁伯爵究竟想通过她做什么?” “她是我的,出了问题也算我的。”索斯亚轻笑一声,“不就想听这句话吗?” “有索斯亚你这句话——”伊戈笑着拨回刚刚的电话。 *** 又有一对引人注目的主奴走进来。 与其他主奴有所不同的是,别人吸引视线通常是因他们的奴隶,这一对却是主人更吸引人。 那样亮如银雪的头发,那样浅若紫云的眼眸,那样柔和精致的五官,那样干净软和的气质。若非她是牵着奴隶的人,一定会有人把她当作最上乘的奴隶。 但她是牵着奴隶的人,令人赞誉的表相变成令人惶恐不安的源头。 一定会有人记得,四年前的花宴之上,一身稚气未退、漂亮如天使的男孩。 记得他微笑着开枪打向对他污言秽语的人的四肢,又用刀子慢慢挑开那人脸皮,再将那人眼睛和耳朵切割下来的残忍模样。而他慢悠悠地站起身时,身无一尘,笑容仍旧干净。 从此花宴上的人都有了条共识,越是干净漂亮的人越不能招惹。 所有人都暗暗打量着,这个被他们认为貌似天使心是恶魔的女孩。 切茜娅跟服务生要了杯水,蹲下来,递向玫瑰。 “谢谢主人、谢谢主人……”玫瑰在饮水之前先向她磕了头。 “别……”别这样。切茜娅闭了闭眼,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这是个很广阔的、到处装点着鲜花的圆形大厅,大概有十几米高,顶上是彩绘玻璃,有一些阳光从中透进来。 音乐是由一些戴着项圈的人在演奏,大厅里有些摆着沙发的休息区,也摆放了一些桌子,有些放着美酒佳肴,有些放着不知道什么用处的道具。 所有的服务生都戴着项圈。 切茜娅看着一个服务生被一个男人命令跪在碎了的酒杯上,而后迅速有人将一地碎片和鲜血清理干净。 有些人在做游戏——也许可以被称为游戏吧。用刀划着奴隶的身体,比拼谁的奴隶更能忍受,或是让两个奴隶像狗一样跪在地上撕扯打斗…… 大多数奴隶都有穿衣服,都是站着跟在其主人身边。但还是有小部分奴隶被扒光了衣服——或是只打个领结,只绕了圈皮革。 一楼算上奴隶大概不到两百人,但其他楼层,也有不少牵着奴隶的人趴在石栏前俯视,无法估量具体有多少。 切茜娅小心而认真地打量着那些奴隶,她既希望能看到她熟悉的面容,又希望看不到。 切茜娅靠着放了美酒佳肴的桌子,觉得自己快站不住了,而且感觉冷得要命。这样充斥着阳光、鲜花、美酒的地狱之象,究竟要怎样才能结束呢? 这会成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