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说孟叔叔是有意避过。 大理寺是国中最高的司法机构,本该公正, 却免不了被人觊觎利用。爹爹素来谨慎小心,这些年来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都如坐针毡, 便是怕重蹈孟叔叔的覆辙。 听凤安传来的消息,孟叔叔不在了,爹爹就一直寻人打听孟锦辰的下落。 爹爹是想照应孟锦辰。 可四叔哪里愿意? 同孟家的亲事就像四叔心上的一块伤疤,生怕旁人揭开。 即便爹爹不提方孟两家的亲事,四叔也容不得孟锦辰出现在方家,却忘了那时候孟叔叔待槿玉有多亲厚。 终究不过利益二字。 方槿桐心中幽幽叹息,脚下步伐将好折回势坤楼门口。门口斜倚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书房内里,爹爹一手撑着书桌,一手扶额头,眸光紧闭,面色并不好看。 爹爹少有和四叔争执。 今日是逼不得已说了重话,最终气得还是自己。 大理寺的烦事已经够多,还要为孟锦辰和四叔的事情操心,槿桐心疼爹爹。 迟疑片刻,“爹。” 方槿桐推门而入。 方世年应声抬眸,眼中竟是疲惫之色。 多日来一直应付大理寺中的棘手之事,一连几日都没好好合上眼,现下,眼中全是血丝。加之先前和方世平争执,怒火急上,整个人只觉都疲乏到了极致。 “肖缝卿送走了?”因得疲惫,声音很轻,似是强打起的精神。 方槿桐应声点头。 恰好脚下步子走到他身前,下意识伸手去够爹爹面前的茶杯,才觉茶都冰凉了,应是同四叔理论了许久。方槿桐心头微滞,还是莞尔道:“爹,才从大理寺回来,去小榻寐一会儿吧。晚些时候我让小春叫您,再沏一杯新茶来。” 小春是东苑的丫鬟,负责书房的打扫。 东苑里,除了她和思南苑子有贴身服侍的丫鬟之外,旁的都是粗使的丫鬟。小春就是书房的粗使丫鬟,因着爹爹有饮茶的习惯,便学会的泡茶。可平日里,除了打扫和清理,却是连书房都不进的。 方世年摆摆手,示意她上前。 她从善如流。 方世年就将话题转到别处:“容远走了?”否则她哪有空闲带着肖缝卿来东苑这头? 方槿桐颔首:“表哥晨间走的。军中来信,说边关吃紧,让他立即动身去西边,不作耽误,今日晨间就离开了。” 她说得风轻云淡,语气里也未见留恋不舍。 方世年哪里听不出来? 槿桐和容远二人虽是表兄妹,但槿桐活泼,容远却沉稳寡言。两人幼时还能玩到一处去,再大些自然就疏远了。只是梦溪(槿桐母亲)在世时,同槿桐的姨母二人一心想要撮合槿桐和容远,他也愿意循着她的心思。 后来梦溪过世,同洛家的走动就不如往时多。 其实他也知晓女儿不喜欢洛容远,梦溪过世得早,他将槿桐视作掌上明珠,便不想强求。只是整个方家也好,洛家也罢,都希望促成这桩婚事,他也清楚槿桐若是嫁去洛家,有她的姨母宠着,容远也有担当,槿桐日后也能过得顺遂。 但强扭得瓜不甜,他如何都好,只要女儿心悦,他还是能护着女儿任着性子挑自己中意的婚事。 方世年话锋一转:“这次去定州,见你姨父姨母可好?”槿桐自定州回京,他却一直呆在大理寺中处理公务,眼下才得空回家中,只能寻这个机会问。 槿桐见他一时半刻也不想休息,便放下茶杯,踱步到他身后,一面替他捶捶肩膀,一面应声道:“老样子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