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槿玉摇头,又上前一步。 但眼圈是红的,任凭旁人都能看得出来。 紫菀就愣住,疑惑看向方槿桐。 可方槿桐哪里知晓? 前后是一封信的功夫,只是四叔不知道在信中说了什么。 顾氏也看清她脸上神色,便端坐了起来:“囡囡,怎么了?” 也唤了一声囡囡。 方槿玉好似先前的掩饰再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姜氏也急,正襟坐起来:“丫头,怎么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子萱是个懂眼色的。 这时候也不消顾氏开口,就主动上前扶了方槿玉过来,一面关切问道:“四小姐可别顾着哭,也不说话,夫人倒是担心了。” 好似被子萱一语道醒,方槿玉福了福身,歉意道:“姨母,姜夫人,方才是我娘亲托人送来的书信,我姨母这几年身子一直不太好,前些日子病又折腾得厉害,一直出不了苑子。这一阵才将好些,就念着娘亲和我,便让府中送信来,说她隔几日会来京中看我和娘亲。娘亲便托人送信来给我,只是娘亲心中酸楚,信中字里行间也能没躲得过去,我看着就想起姨母来,鼻子才忍不住算了。” 她极会说话。 顾氏是方槿桐的娘亲,方槿桐的娘亲已经去世,她的这番话,在顾氏听来就深有感触。 感同身受。 顾氏当时一直念着没见到三婶婶最后一面,满心遗憾。 她这般说,顾氏果然眉间滞了滞:”囡囡,来姨母这里。“ 方槿玉再上前。 临到顾氏跟前,顾氏牵了牵她的手,宽慰道:“好孩子,你姨母会没事的,别担心。” 她跟着点头。 眼泪不滴了,眼圈却还是红的。 顾氏又道:“方才听你说,你姨母过几日到京中?” 方槿玉点头。 顾氏就看向方槿桐,有些为难。 车夫的事,顾氏也听洛容远提起过。 身边没有保靠的人,她也不能让方槿玉自己走。 方槿玉说的又是人之常情,换位思量,她又不能眼睁睁看着方槿玉留在此处。 另一面,方槿桐难得来趟定州,才不过呆了四五日,她心中哪里舍得? 再者,洛容远也从军中告假,这样的机会不多。 她还想着让容远多同槿桐呆一处。 儿女婚事又是大事,洛青衫和方世年两人都忙于公务,这些事情也只能她操心。 方槿桐心底明了。 她的确听四婶婶说起过,方槿玉的姨母前一阵一直病着,听说看了许多大夫都不见起色。眼下忽然说好了,还让方槿玉回家中一趟,方槿桐心底微滞,莫不是…… 回光返照,所以才急着唤方槿玉回家中去? 方槿桐心底掂量。 她虽然平日里同方槿玉不对路,但当下之事并非儿戏,方槿桐不想让姨母为难,便起身道:“姨母,我同四妹妹一道回去吧。” 方槿玉手帕擦了擦眼睛,没有说话,也没有推辞。 顾氏本就犹疑不定,听方槿桐这般说,也没有旁的法子。 姜氏在一旁道:“家中还有旁人吗?” 毕竟是两个姑娘,虽然定州离京不远,就几日脚程,但两个姑娘终究不安全。 姜氏也是做母亲的人,懂得设身处地为人照相。 其实不消方槿玉开口,顾氏和姜氏心中都已然有数。 哪有这种时候,不安排家中的马车来接孩子的? 只是姜氏不明所以,对方又是顾氏的亲戚,她不好开口。 顾氏却是明白的,这方家四房,尤其是方世平向来是个心思不在儿女身上的。 就冲着他能让方槿玉同槿桐来洛家,便可见一斑。 只是见了方槿玉那个荷包,她有些心疼那个孩子。 方槿桐朝姜氏摇头,道:“早前家中的车夫出了些事,是表哥来元洲城接我和四妹妹来定州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