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人一狗亲密有爱。 狗蛋睡着,不时伸着舌头舔舔她的指尖,又借着睡。 阿梧摇了摇头,踱步到窗边去拉开窗帘。 沐浴的汤水府中准备好了,粗使的婆子帮忙送到了耳房,楠木浴盆里,水温正当好。 方槿桐沉到水里,稍许才浮出水面。 暖意便涌了上来。 内屋里,阿梧也没闲着,替她拿衣裳,又在准备外出的包袱,还有给狗蛋喂吃食。 等到方槿桐沐浴完,又拿了浴袍和毛巾来给她擦拭。 浴汤里兰花的清香很是好闻,她早前放在袖间的香囊就有白玉兰的味道,如今这味道竟是更馥郁了些。 她衣裳刚穿好,子萱就来了房中。 她们要外出,子萱是来领‘辰辰’的。 狗蛋刚好吃完,见到子萱唤它,就高高兴兴跟了去。 狗蛋一走,时辰便近了。 方槿桐换上白色的绸缎衣裳,阿梧替她束发,别上木簪,再带上那套珍珠项链和耳坠子,只在腰间系了跟水蓝色的腰带,也不显突兀。 转眼辰时三刻,去南郊的马车早已侯在洛府外。 顾氏身边的小丫头来请,她和槿玉正好一道去了正门口,顾氏正在叮嘱洛容远,路上要好好照顾囡囡和槿玉,她和槿玉就到了。 两人的衣裳虽然相同,但方槿玉是黄宝石头面,腰带也是彤色的,略施眉黛,显得明艳动人,让人移不开眼。 方槿桐则是珍珠耳坠和项链,素雅得很,乍一看在人群中很不起眼,细下打量,这素雅里又透着本身的明媚,越看越入心扉。 半晌,洛容远才应声,让顾氏宽心。 顾氏也不戳破。 顾氏又嘱咐了几句,马车才缓缓驶出了洛府。 洛容远依旧是骑着马,走在马车前头,一袭白衣干净简洁,衣襟连诀,只是皮肤稍显古铜色,一看便是军中气度。 方槿玉脸色微微一红,赶紧放下帘栊来,怕被方槿桐看见。 方槿桐也权当没看见。 阿梧带了引枕,她靠在腰后小寐。 …… 南郊离得不远,约莫小半个时辰就到了。 上巳节,又逢着官办的迎春会,一时间衣香鬓影,人影绰绰。门口的小吏认出洛容远来,殷勤招呼,很快就将马车和马匹安顿好。 上巳节的人很多,南郊的草木长得又盛,远远望去,青山绿水,还有高飞的纸鸢,都是和京中不同的景致,看得方槿桐和方槿玉都来了兴致。 上巳节,首要的便是洗水。 尤其是女子,要在溪间凫水洗手,寓意洗掉邪气,可保安康。 男子和女子分开。 洛容远便同方槿桐约好在别处等。 溪涧这边都是白衣的姑娘,有些打挤,人多,不少鞋底沾湿了水,周遭都是湿滑的。阿梧和碧桃赶紧扶住她二人,只是要洗水,鞋子免不了浸了溪水打湿。 三月天,脚底悠凉悠凉的。 方槿玉弄得有些狼狈,除了鞋子,连半处裤腿和裙衫都湿了。 方槿桐就要好些,但鞋子是免不了湿了。 这头的溪涧旁,有专门的草屋可以换衣裳和鞋子。方槿玉没有带多的衣裳和鞋子出来,肠子都悔青了,正在一侧数落碧桃。 方槿桐已经从草屋里换了鞋子出来。 方槿玉脸色有些发青,想着洛容远还在另一头等,又不好耽误,只得忍痛,花了不少银子另置了一身衣裳和鞋子,才匆匆换了,来撵方槿桐。 “三姐姐自己知晓多备身衣裳和鞋子,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方槿玉语气中是有怨气。 方槿桐也无辜:“不是那送衣裳的丫头告诉过的吗?” 她又没说谎话。 方槿玉心中更恼。 就连洛家的丫鬟都如此势利,这股怒意就牵到了方槿桐身上:“许是那丫鬟不知听了些什么,偏偏就没告诉我。” 她想是方槿桐特意叮嘱的,否则哪里如此气人。 方槿桐懒得同她再说,上巳节不自寻晦气。 方槿玉也恼,但又不好同她撕破脸,只得一直跟在她身后,一道去前面和洛容远碰面。 上巳节的习俗,洗水过后,便是曲水流觞。 洛容远应当在那里等她们。 人群多往前方去,不需要引领就知道曲水流觞在何处。过了溪谷,便男女汇合,人更多了起来。 各个都是白衣,当真要寻起人来,也是件难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