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强撑了一日也不见好,只得就近到城西这间医馆开了幅汤剂喝。 沈括去看着煎药,他就在屏风后面等。 先前听到大堂之中的人议论,他才猜想这是方世年的兄长开的医馆。 祖辈时候,方家同沈家曾是世交。沈逸辰的祖父同方世年的父亲是袍泽之友。他幼时在祖父身边见过方世年,祖父还让他唤过一声‘三叔’。 后来祖父去世,沈家同方家的走动便少了。 加之方家在京中,沈家的封地又在怀洲,天南地北。再等方老爷子过世,两家就近乎没有了交集。 他只知道方家兄弟四人。 方世年在朝中身居要职,任大理寺卿。 老大方世万在元洲城行医。 老二方世坤娶了江北富商的女儿袁氏,经营药材和茶叶生意。 这两房都还算本分。 至于四房的方世平,自小被方老夫人娇生惯养,活脱脱养成了游手好闲的败家子,在京中名声昭著。 这些年方世年在朝中一直谨小慎微,却还是免不了履受四房牵连,否则以方世年的才干和方家数年的底蕴,方世年也不至于在一个大理寺卿的位置上屈居。 加之近来朝中局势动荡,皇子之间的皇位之争愈演愈烈,大理寺这样的机构动辄被人利用来排除异己,稍有不慎,便会将自己牵连下水。方世年其实骑虎难下,如履薄冰。 故而长房行医,二房经商,其实于方家而言,反而都是好事。 不居庙堂,则不用顾及庙堂之深。 反倒是方家的四房实在不成器。 方世年若是一直任由四房留在京中,终究是祸害。 沈家同方家虽然祖辈算是世交,眼下却无多少交集了。 方家的事,他权且听听。 …… 屏风外,脚步声临近。 沈逸辰敛了思绪,目光企及之处,沈括正好端了药碗朝他走来。 沈括是他的贴身侍从,此次随他一道北上。 方才大夫开了方子,药房抓了药,沈括亲自守着煎好了药送来:“侯爷,药煎好了,大夫说趁热喝。” 沈逸辰接过,一饮而尽。 “侯爷可有觉得好些?”沈括问。 沈逸辰平淡道:”哪能立竿见影。“ 也是,沈括一面接过他递来的药碗,一面拢了拢眉头。原本定好了下午就要继续上路,但往后沿途几十余里都是官道,再要寻个医馆只怕要等到明日晨间去了。 沈括踟蹰:“侯爷,要不要在元洲城多留一日……” 沈逸辰回绝:“在元洲已经耽误两日了。” 毕竟是奉召入京,哪有在元洲久留的道理。 沈括会意。 沈逸辰牵衣起身,一碗药下去,脑袋里还是昏昏沉沉疼得厉害。西南久无战事,他养尊处优,竟然也会染风寒。心中不免自嘲,幸而马车就在医馆外候着,他喝了药,药性上头,正好可以回马车上小寐。 医馆的伙计来送余下的药包,交待些注意事项,沈括殿后。 沈逸辰独自出了大厅。 从大堂到正门要穿过正院的花园。 花园里腊梅的香气沁人心扉。 闻着好似头疼比先前好了些,沈逸辰不由驻足敛眸。 只是他将才驻足,前胸却觉被“重物”迎面一撞,继而脑中只有“嗡”的一声,紧接着便是清脆的东西摔在地上,摔得稀碎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头,低眸。 地上碎了一地的白瓷花瓶,花瓶一侧的红色腊梅很是显眼,当是先前就插好在花瓶里的。 红色的腊梅花枝旁,是一双绣着金色双飞燕的绣花鞋。 绣花鞋上,是一件淡藕荷色的织锦长裙,刚好没过脚踝。 藕荷色的织锦长裙上就了一件水蓝色的葡萄纹绸缎袄子。 水蓝色的袄子外,批了一件白狐狸毛披风。 是个十五六岁模样的丫头,明眸青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