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树,他退无可退,条件反射就朝唯一出口的秦素扑了过去:“啊,秦素,你家鹅太凶了!” 秦素被他吓了一跳,一把搂住了他,带着他往后退:“你小心点,鹅啄人不疼的。” 那些鹅把鸭子也带醒了,一群鹅和鸭子开始嘎嘎大叫,扑在栅栏上。 刑文飞看秦素走太慢了,生怕那些鹅和鸭子追来,推着秦素向后退:“很疼啊,而且我的裤子被弄脏了!” 秦素哭笑不得:“你慢点,要摔了!都是你自己作怪,谁让你去砸它们。” 刑文飞说:“我明明是喂它们。啊……它们追过来了……太凶了,太凶了……” 那些鹅和鸭子绕着栅栏追过来,刑文飞不断远离栅栏,差点掉进后面的池塘,秦素把他拉着,让他走自己前面,从池塘边赶紧回了院子。 二层小楼的楼上只有三间房,靠着池塘一边是一个宽阔的天台,天台上一半搭了个阳光房,一半养着花,秦父刚才开车去镇上买了些东西回来,回到家,看到院子里停着的轿车,就知道是儿子回来了,他是内敛严肃的人,虽然很想儿子,但也不想着急地去找他,提着东西去了厨房,一边放东西,一边问在准备茶点的老婆:“老娘儿(方言,指老婆),秦素回来了嘛,人呢。” 秦妈妈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回了呢。带着他朋友在周边看看去了。” 秦父不满:“这才刚回来,就到处跑,屋头待不住还是啥子哟。” 秦妈妈:“他朋友专程开车送他回来的,看他朋友感兴趣,肯定要带人在房子周围转转,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这火气怎么回事啊!” 只是在屋子周围转转,秦父心里好受多了,他还以为秦素带着人跑很远。 他说:“买了很多海带,我拿一些上楼去晒着,不然吃不完生霉了。” 秦妈妈失笑地摇了摇头,看他拿着海带上楼去了,从楼上,可以看到房子周围的所有情况,他肯定远远看他儿子去了。 秦父到了天台,刚举着海带,要晾起来,就听到鸭子和鹅大叫,以为又是谁家的狗跑来招惹他家的家禽,他飞快冲到天台边上去,一看,就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正扑到他儿子怀里,两人拉拉扯扯地从池塘边回了院子,那个年轻人对他儿子的态度,带着故意惹事找茬求关注求爱护的撒娇,而他的儿子也和平常郑重认真的样子很不一样,很显然是在宠着对方。两人这个亲密的姿态,没让秦父尴尬难受得起鸡皮疙瘩,却有一股冷气从他的脚底板直窜上他的天灵盖。 他可是从事了几十年的疾控卫生工作,退休前,专程负责艾滋病和结核病这两个重点传染病的工作,接触的男同性恋,没有好几百,也肯定是上百了,那种好哥们好朋友即使是在一起互相搓澡的相处,和同性恋之间隔着他人没有触碰的相处,氛围也是完全不一样的,更何况秦素和刑文飞还打打闹闹,秦父看不出来才怪了。在以前,秦素不会和任何人打闹,无论男女,小时候都不爱闹,更何况现在这个年纪了。 他在冷风里茫然了很久,好长时间都没有一点反应。 鸭子和鹅在失去攻击对象后,就索然无味地去吃玉米粒,不再嘎嘎大叫,没有了它们的声音,整个天地似乎都安静下来了。 秦父冷得打了个寒颤,这才飞快地准备下楼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