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追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滑头孙太能躲了,绕着屋子跑了好几圈,偏他衣角都没沾着。 见打不着奚爷,老爷子便把目标转移向吓懵的柳笙。 柳笙惊惶的瞪着眼,紧紧地抱着那壶酒,倚在墙角一脸无辜不知所措;啧……不就喝个小酒吗?至于闹成这样?! “好啊!好啊!!”老爷子气喘吁吁,举起拐杖就要抽柳笙。打不着正主,还不能打姘头吗? “我的亲娘欸!!”柳笙叫了声,慌得一手抱着头,这一棍子下来,可不得伤筋动骨的?他一介文弱书生,哪经得起这糙打? “祖父,使不得!!”奚爷一把从后边钳制过老爷子,双臂锁死,恁老爷子如何挣扎都挣不开。 老爷子气得身子一个劲儿的抖得跟糠筛似的,嘴里嚷着:“怎么使不得?你个混帐东西,你都混帐成这副德性,我老头子怎么就使不得?!我任你这般胡作非为,下了黄泉,怎么跟你爹娘交待?!” 奚爷都把老爷子给抱了起来,老头儿双脚悬在半空还死命的蹬着,吹胡子瞪眼睛的。 奚爷:“柳笙乃是中书省左丞柳老的孙儿,打不得呀!” 老爷子一听这柳笙来头,红了眼睛顿时悲从中来,委屈巴巴的哑着嗓音,“我还打不得了?” 奚爷见老爷子消停了下来,赶紧朝柳笙使着眼色,让他先走。 柳笙吓得脸都白了,怎么说也是柳家一根独苗,那是被千般宠万般爱的主,这种喊打喊杀的情况还是头一遭遇着。 但很快柳笙反应了过来,抱着那壶酒连裤子都不要了,逃命似的连滚带爬冲出了门。 奚爷一脸无奈,喊了声:“酒……酒留下呀,我香都点了!!” 柳笙光着两条大白腿,紧紧抱着那壶酒,穿过奚爷若大的院子,守夜的丫鬟和小厮可瞧得真真的,这衣裳不整的从大爷房里走出来的!! 等在偏门外的柳家小厮瞧见他们家的笙哥儿光溜着两条大白腿,一脸惊惶的走了过来。 “笙哥儿……您这??” 笙哥儿爬上马车,吩咐了声:“莫要问了,败兴得很!赶紧驱车回府去。” **** 王大娘子设宴在即,梅二姐在屋里头憋得慌,借由置办赴宴新衣裳用的布匹,请命得了批准,带了两个家丁和茉茉坐马车出了府。 皇城中最负盛名的当属天锦布行。 这天锦布行在全国各地都有分铺,价钱合适,低中高档的货品一应俱全。 样式和手工绣就更不用说了,官家钦点的‘皇家一品绣坊’便出自天锦。 马车停下,茉茉拿过绣荷坠团锦结团扇,递到了梅二姐手中,“二姐儿,给~” “嗯。”梅二梅拿团扇半遮过面,被茉茉搀扶着下了马车,走进了店铺。 布行小二哥那双眼利得很,梅二姐一进来,便赶紧哈着腰上前,“这位小娘子瞧着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天锦罢?好货都在上层,小娘子请随小的来。” “有劳小二哥。” 单听声音犹如莺雀出谷,那小二哥俊俏白净的脸一阵儿发红,虽眼前这小娘子团扇半遮面,瞧得不真切,可那双露出来的桃花眼,五分媚色五分羞怯,盈盈如清湖映皎月。 再加上这玲珑身段与风骨,若非大家闺秀出身,断是不能养出这等卓然出尘,不染俗世的风姿。 奚爷刚谈好了一笔生意从酒楼出来,才晴好的天,忽地大雨瓢泼,季明赶紧撑了油纸伞,道:“大爷,不妨再回厢房歇歇?等雨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