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去给余将军送吃的,顺道路过……才想着来看看你。” 项桓只似笑非笑地收回视线,倒是没再多言,打开盒盖来往里一瞥,才微扬起唇角睇她,“连糖醋排骨都做了,还说不是来看我的?” 宛遥脖颈往上的地方开始不自然的发烫,像是做了坏事被人撞破,她忽然没来由的发难,把食盒抢回来,搂在怀中。 “谁说这是做给你的,我自己吃不行吗?” “行,你那么瘦,是该多吃点。”项桓笑了笑,也不追问下去,自然而然地伸手,“那我帮你提,你看余大头这人多不懂眼色,这么重也不帮你拿着。” 余飞正在旁静静地瞧他调戏小姑娘,内心一阵鄙夷。 “对了。”他像是很高兴,拉起宛遥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不解:“什么地方?” 营地外三丈处有棵古树,不知是什么品种,但树干粗大,长得张牙舞爪。起初有枝干险些伸到了城墙边,未免歹人图谋不轨,守城的将领还下令给砍了一大截。 项桓行至树底将她揽腰一带,几个纵跃翻了上去。 足下的枝杈虽然粗厚,宛遥还是站得战战兢兢,只能紧紧扶住他的胳膊。 “不用怕——过来瞧这个。” 项桓顺着树桠引着她往里走,拨开遮挡视线的枝叶,前方赫然是个小小的树洞。 洞中一阵细碎的喳喳声。 宛遥从他背后一探头,黑压压的干草堆里数个毛茸茸的雏鸟挨挨挤挤,初生牛犊也不怕人,居然还冲着这边张嘴乞食,若不是毛还没长齐,估摸着就要摇晃着蹦过来了。 “怎么样?”项桓见她一脸满足的表情。 宛遥点点头,年轻的女孩子总是对这种生得小巧玲珑的动物感兴趣,当即夸赞道:“很可爱。” “是我养大的。”他适时补充了一句。 这就有点耸人听闻了! 甚至比起看到一窝小鸟,他突然丢出来的话更令宛遥震惊。 “你养的?!” 毕竟项桓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他急躁易怒,喜欢虐猫,冲动的时候还容易爆粗口。 项桓坐在一旁语气轻松地和她解释,“这地方清静,我晚上练完枪一般会过来坐一阵。大概在前几天,就听到有声音响,扒开一看发现是雌鸟被蛇咬死了。 “原本我也不打算管的,想着没准儿你会喜欢,反正闲得无事,就试着养养。” 余飞不敢站得太近,佯作放哨般的在树下竖着耳朵听,当下就有些不好了。 我塞你进来攒功勋,你居然没事干,消极怠工,天天跑来这儿养鸟! 宛遥倒是没想那么多,果然很觉得新奇,“你都喂些什么?” “有什么喂什么,这时节蚯蚓不好挖,米饭它们也吃,反正不挑。” “我能摸一下吗?” “摸啊,要不要替你逮出来?” 他习惯性的开始使用暴力。 “不用不用……诶你轻点啊,它都开始吐舌头了!” 余飞开始后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找虐,平白被秀了一脸。他默默地踢飞脚下的石子,地面投射着树上模糊的两道人影,一高一矮,两小无猜,看着看着,竟生出些令人动容的岁月静好来。 寒冬的饭菜凉得很快,项桓吃时已经渐冷了,他捧着碗迅速地扒饭,再喝口温汤冲一冲,眨眼就消灭了一大半。 宛遥拿手帕替他擦唇角沾上的油渍,正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