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锋利的东西全都收起。 本以为这样就相安无事,可是…… 临睡前,他最后替她盛上一碗药,刚要用老办法给她喂服,突然她伸一只手,夺过了他手中的药碗。 “雪儿?”他警惕的看她,却没想她竟意外的将那药水一饮而尽。 他心中顿喜,以为她终于心软,同意留下他们的孩子了。可他刚要接过她手中的空碗,突然“啪”的一声,瓷碗摔碎在地,裂成几块。他皱了皱眉,弯腰刚要将那碎片捡起,然她却出手比他快了一步,拾起一块最锋利的猛地朝自己腹中刺去! “雪儿!” 他一声惊呼,直接伸手挡住了那碎片尖端。一股暖红从他掌心缓缓流下,滴落在她坐着的裙摆间,映出一朵妖娆的花,触目即痛! 她的行动再次失败,冰冷的脸忽的现出一丝凌厉的神色,像是在恼怒他的制止。 他扯过她手中的利器,以内力将其粉碎,正色道:“雪儿,你若那么恨我,伤我就好,不要再伤害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她眼眸微微一眯,像在考虑他的提议。 “我不介意你再多刺我一刀,如果你喜欢,你每天都可以刺我!”说罢,他还真抽出了一把短刀,交到她的手上。 她紧紧的握住刀柄,缓缓的抬眼看他。 那眸光如冰一般冷,冷到他甚至能从她倒映着自己的瞳眸中看到他的身影被冻碎成一片一片。 她真的那么恨他,那被他尘封的她的记忆,早已在她潜意识里留下磨灭不掉的痕迹。如果有一天她回来了,这记忆会不会又重新浮上她的脑海,而她,亦是会做出和如今一样的事来呢? 可他已不可能再替她重新抹去那记忆了,否则,他不但会令自己功力尽失,甚至连自己的记忆,也会消失殆尽。 他,宁愿让她恨,也不愿让自己忘记了她。 良久,她注视着他的瞳眸微微一颤,竟突然放下了刀,然后静静躺下。 他松了口气,替她将那沾血的裙子换掉,收好了刀,最后,再抚灭那燃烧着的微弱烛光。可是,他没有上床,却只默默的坐在地上,靠住床沿。 窗外的夜静得可怕,而他如今只能守着属于她的躯壳,更是令他害怕! 要怎样做,才能令她离开的一魄重新回来? 他已经发了飞鸽传书去玉峰山,想必师父明天一早便会收到了。如果可以,他们就会在上尧和玉峰山之间的石川镇会面。这样,便能缩短了他们耗在路上的时间。 他相信,师父定是会有办法的。 一定会。 正想着,床上躺着的人儿忽然翻了个身。他再次警觉,转头回去看她。却见她不过是夹着被褥,依然睡得深沉。 他松了口气,但已不敢再睡。于是从身后抽出了幽冥笛,徐徐的吹着他教她的那首《春涌》。如果可以,就让这首曲进入到她的梦中吧,说不定,它还能传到那遥远的,另一个时空,让她听见…… …… 风千雪缓缓的睁开了眼,揉了揉眉。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趴在南书航的病床边睡着了?而他人呢? 她不由起身,看那明媚的日光一直在窗外照着。她今天是来接他出院的,可竟没想,她刚到这不久,就坐着睡着了。而且在那梦中,她似乎还听见了某种熟悉的旋律,就好像是那首,南炎睿曾教她吹过的乐曲——《春涌》。 难道是……他在催她回去了? 她心中忽的一阵酸楚,她怎不急着回去?就连醒来时,她都希望一睁眼就已经回到那南陵,看到他。 突然,病房的门被人打开,一身休闲t恤的南书航走了进来。 “你醒了?”他一看到她便问。 “嗯……”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你怎么不叫醒我?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收拾了下东西,笑了笑,“我想你昨晚定是没有睡好,否则怎会一见到床就困?我本想将你抱上床睡,可一想到那是病床,就觉得还是算了。” 她也淡淡一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续都办好了?” “办好了。我们今天就可以出发。”他已经从母亲那里问到了那大师的地址,还好离这座城市不远,就在北边山脉前的一个名叫“石川”的镇上。现在开车去的话,约莫夜晚*点钟的时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