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我饶了你们的,谁来饶夫人的?我养着你们,就是为了叫你们好好照料夫人,却连镇纸都拿给她玩,想必是我的话已经不算数了吧?如此也好,今日淮南伯府这件事,怕是了不了,大家要死一起死。” 罢,也不管地上的人如何磕头,只带着淮南伯夫人走出院,去花园。 淮南伯夫人刚才被淮南伯打骂了一通,这会儿还哭哭啼啼不成样,淮南伯心里烦闷,暴喝一声:“还哭?再哭打死你!” 一贯在人前养尊处优的淮南伯夫人听到这句话突然十分害怕,惊恐不已,就要挣脱淮南伯的手跑,可是淮南伯一双手如同铁箍一样紧紧箍着她的手腕,力气大的竟是要生生折断她的骨头一般。 淮南伯夫人大声哭叫起来,淮南伯一巴掌扇到她脸上:“哭!叫你哭!难道不知道我最不喜欢你哭,最不喜欢你吃不该吃的东西,最不喜欢你用镇纸吗!” 淮南伯夫人被这一巴掌甩蒙了,半晌没有哭出来第二声,但是脸上却是一个人能够呈现出来的最惊恐的表情。 仿佛淮南伯的每一个字都是尖刀,割在她的肉上、脸上、舌头上,她口不能言。 淮南伯松了一口气,伸手去抚摸淮南伯夫人的脸,淮南伯夫人下意识要躲避,但是在看到淮南伯瞬间变化的脸色时,硬生生忍住了。 原本如同孩般纯粹的眼睛,此刻却跟山林瘴气中迷路的兽般惊惧绝望。 “这就对了,不要吵闹,不要乱吃东西,不要用镇纸……这才是我的乖夫人。” 淮南伯慢慢抚着淮南伯夫人的脸,眼神极尽温柔,但是却有些虚无缥缈,视线并没有完全落在淮南伯夫人的脸上,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 淮南伯牵着淮南伯夫人的手走入水中,这水边上很浅,才不过人腿,但是越往中间越深,最深的地方,有三米,人掉进去,连头顶都能完全沒进去。 还在寒冬,池水冰冷刺骨,淮南伯夫人受不了这冻意,拉着淮南伯的手祈求:“不去……不去……” 淮南伯哄她:“不怕啊,冻点儿好,一会儿你的四肢身体就会没有感觉的,这样反而会不那么难受。乖,跟着我走,对,对了……就这么走。” 淮南伯牵着淮南伯夫人程若云的手,一步一步走向中间最深的地方。 等到了某一处,淮南伯停住了脚步,松开手,鼓励淮南伯夫人:“对,就这样,继续走,走到前面去……走过去我就给你吃冰糖葫芦。” 淮南伯夫人原本犹豫的眼神突然松懈了一些,慢慢朝着池水中走去,淮南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知道她没顶。 对,就这么走,就这么走,很快就到了,很快…… 果然,淮南伯夫人走了几步之后,水位越来越高,几乎都到了她的脖,她害怕地回头看淮南伯,看到的却是淮南伯十分温和的鼓励的笑容。 淮南伯夫人犹豫了一下,又往前踏了一步! 可是就这一步,水底突然变深,这一步并不是缓缓的池底,而是十分深的一个窟窿,淮南伯夫人瞬间就掉了进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