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说话就不要这么大喘气了!”他不满道。 元非晚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时候不早了,咱们快点罢!” 等到天放亮时,众臣已经陆陆续续地进入太极宫,各自就位,只等着皇帝携同皇后出现。而他们也没等多久—— 萧欥和元非晚准时出现了。不但准时,还是手牵着手走出来的…… 啊喂!不要以为我们大都是些老头子、你们又在走上御座之前放开了手,就当我们全没看见啊! 众臣现在的心理活动整齐划一,就是—— 哎哟,我们的眼睛都要被两个主子闪瞎了!救命啊! 虽然是很俗气的话,但他们陛下和娘娘真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啊! 少数几个不买账的,比如说萧旭萧晨,再比如说萧旸,就不在此列了。萧旭和萧晨的反应都是抽了抽额角,但他们不得不承认皇后国色天香,当得起母仪天下的位置;而萧旸的心塞程度以立方的速度增长着,只得拼命低头装看不见。 “伏惟殿下徽猷昭备,至德应期,凡厥黔黎,不胜庆跃……皇后坤仪配天,德昭厚载,克崇万叶,明嗣徽音。凡厥兆庶,载怀凫藻,臣等不胜庆忭,谨上千万岁寿!” 皇后受群臣贺完,接下来便要主持外命妇朝会。因着前朝顺利,元非晚回后宫时心情很是愉悦。而和男人们的反应相近,女人们也尽挑着好话说—— “伏惟殿下,坤象配天,德昭厚载,率土含识,不胜抃舞。谨上千万岁寿!” 其余贺词诸多,就此略过不提。 在这种一派祥和生平的景象里,若有人不那么上心,就会显得特别明显。至少,以元非晚在主位上一览无余的视野,她能很清楚地发现,泰王妃花凌容完全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要是别人,元非晚可能还得费一番功夫去调查原因;但若是花凌容,那就一定是某个原因,再也没其他的了。 所以,等外命妇朝会散了,元非晚便留了个心思,让人注意花凌容有没有立即出宫。等一刻过后,她就得到消息,说花凌容去了西内苑。 泰王生母燕淑妃如今已经是燕太妃,花凌容去见婆婆也很正常。然而元非晚觉得,这事儿定然没那么简单。 她又耐心地等了一刻,完全不着急换衣服。果不其然,等来的是一道太后口谕,说让她去含章殿一趟。 ……得,果然没好事! 元非晚起身,整了整自己衣裳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走吧,去含章殿。”她倒要看看,花凌容告状归告状,但敢不敢和太后说实话! ☆、137第 137 章 含章殿里,十分安静。 一丝风也没有,鎏金银鹤博山炉里清淡的白烟笔直地升向半空。有宫女在给香炉下盘注水,使得殿中原本就飘渺的味道更加润气蒸香。 主位上的太后正垂着眉眼,徐徐吹着手中清茶。等银针在澄透的茶水中竖直地沉下去,她才浅浅地抿了一口。近午的天气有些闷,她背后的两个宫女正各执一把细绢团扇,缓慢而无声地打着。 太后最近心烦得很,所以喜欢这种气氛。而对花凌容来说,含章殿的寂静简直像一头伺机待发的野兽,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把她吞噬—— 天知道她只是想让太后帮着让萧旸回心转意,可不是让太后找皇后来帮着让萧旸回心转意!这事儿一旦转到皇后身上,那还能好? 察觉到背上冒出的隐秘冷汗正沿着肌肤往下滑、再沁出一片冰凉,花凌容不由打了个不易令人察觉的颤抖。 萧旸对她的冷落,她一直没找到诉苦的对象,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可问题在于,这事儿又不是她的错!她苦等三年过门,结果却等到这么一个夫君—— 她绝对是受害者!毫无疑问地!那她为什么不能找人来给她主持公道? 但想到还蒙在鼓里的燕太妃和泰王,花凌容又不由心虚起来。早知道太后会把这种事推给皇后,她就该什么也不说! 这种忐忑不安的表现,太后光用眼角余光就全收进了心里。她也不戳破,只慢悠悠地道:“阿容,怎地不喝茶?莫非是觉得本宫殿里的茶水不对你胃口?” “绝没有的事情,母后。”花凌容赶紧赔笑,“儿臣只是觉得有些闷热,想等茶水凉一凉。” 太后觑了花凌容一眼,马上就注意到对方鼻尖上细密的汗珠。 魏王这外孙女也太沉不住气了……她不由心想,一看就和吴王的外孙女差出八条街去!也不怪吴王的外孙女能当皇后了! 但话说回来,她叫皇后过来,花凌容为什么那么紧张? 太后心里泛着嘀咕,面上却不动声色。“立政殿和西内苑可有些距离。”她慢吞吞道,带着点矜贵的拖腔拖调,“没一刻两刻的,皇后怕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