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欥一听就乐了。本来嘛,他想,照元非晚这种大家闺秀的模样,就几天时间,再如何计划,撑死了也就在她面前混个脸熟。虽然多待几天并不能保证有突破性进展,但多几天总归有更多的可能!“就这样办。” 听着这貌似平淡却暗藏兴奋的语气,卢阳明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得,他和这两根木头废话什么?追不到姑娘,就让他们殿下自己哭去吧! 但气归气,他忽而想到另一件事,旋即变得正经起来。“话说回来,七郎,早上来这里的那辆马车……” “是元府的马车。”公孙问之立刻回答。见卢阳明朝他投去疑惑的目光,他简单解释道:“你我昨天分道去州衙县衙,我正好经过元府外,见他们正在准备车马。” 李老夫人的喝骂简直是隆隆作响,隔着一条河也能隐约听见一二。只有元家大房住在别院,老夫人的发作对象可想而知。 萧欥微微蹙眉。他之前没听说,他们前礼部郎中家庭不睦啊?但看今天的阵势,却又不像是小事?“然后呢?”他沉声问卢阳明。 “然后?哪儿还有什么然后?”卢阳明故意摊手。“我们卢家和他们元家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我也就随口一问。” 别人家的家务事,萧欥本是没心情管的。但是如果李老夫人欺负他未来媳妇儿,那可万万不行!而且,如果真是这样,他可绝不会让那些糟心玩意儿跟着他未来媳妇儿进长安!“去问问,”他吩咐卢阳明,“他们家里关系到底怎么回事。” 卢阳明本就打算去,这时这么问,就是故意要让萧欥主动表态。这会儿萧欥说了,他就嬉皮笑脸地应道:“这还不简单?包在我身上!”语毕就打马跑走了。 “这小子,家长里短也感兴趣了,长安城里呆久了吧!”萧欥不免笑骂了一句。 话是这么说,但他知道,有些家长里短,很可能影响一个人的前程。他想要把元光耀拉到他这边,那当然先得把一切都了解清楚,免得出什么意外。譬如兄弟,不同心就不说了,万一拖后腿,那可是真要命! 但当然,拖后腿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你把人当兄弟,你兄弟却恨不得你从未出生过…… 想到这里,萧欥眼神一瞬间变深了。公孙问之敏锐地察觉到他身上溢出来的冷意,什么也没说。 虽然早上闹腾了一点,但中午餐桌上,气氛依旧很和谐。用过饭,元光耀便告诉元非晚,他要上山一趟。 “不然你也一起去?”元光耀忽而想到了新的主意。 据元光耀的描述,顾东隅才气横溢,而且不拘小节。元非晚心里有点想见识,但还是得矜持一下:“我去,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元光耀立即反驳,“东隅与我同科进士,十年之谊,情同手足。若不是……”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若不是阿耶怕麻烦,不爱叫你出现在人前,你早该见过他很多次了!真要说起来,你叫他一声世叔是很应该的!” 这话听着没啥问题,但元非晚就是觉得,她爹原来的“若不是”很可能是别的东西。她一边估摸着那可能是啥,一边道:“阿晚自然愿意去见世叔。只是,素闻失之先生学富五车,阿晚担忧自己才疏学浅,入不了世叔的眼。” 顾东隅,出身荥阳顾氏,号失之,取的是“失之东隅,得之桑榆”的典故,时人大都尊称他一声失之先生。因为家中排行第二,熟人也可称呼他顾二或者二郎。他还有一个号是宁阳山人,不过那是他到岭南以后才取的。 另外,最重要的是,关于顾东隅,有很多人对他的第一印象是“傲”。 所以,听见女儿这么说,元光耀第一反应就是女儿也被误导了。“哪儿有的事?”他开始摆事实,“你还小的时候,东隅就一直对你赞不绝口了!” 元非晚眨了眨眼。“小时候的事情,做不得数。万一阿晚小时候是江郎,大了却泯然众人……” 这话还没说完,就招来了元光耀的一个瞪眼。“乱说话!”随即,他又放轻了声音:“阿晚,我知道你只是紧张,但我向你保证,东隅是个很好的人。而且,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