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见状,忙不迭地请吴议上了马,又将李璟抱到他身后,自己却谦恭万分地在前牵着马,领着一马两人慢慢悠悠地走向李府。 作者有话要说: 黄豆脉就是癌脉,结合症状、年龄粗略诊断个白血病还是很靠谱的,只是分型肯定是不可能的~ 修了下bug唐朝是没有包子这个说法的,胡饼才是真正流行的‘包子’ 第2章 李府。 灯火初上,红光高照。 萧氏卧房门口挂了两幅笔走龙蛇的画符,这是李素节特意托人从长安请了侍奉大明宫的南山仙人所赐,他择了好日子亲手替萧氏挂在门顶。 病急乱投医,他也顾不得什么怪力乱神了,只要能保佑他的发妻安然无恙,他并不在乎那人是何方神圣。 只可惜袁州山高皇帝远,仙人也鞭长莫及,庇护帝后的法力到了这一隅似乎也回天乏术,病榻上的夫人日渐消瘦,形容枯槁,病情竟是愈演愈烈。 而她的丈夫,堂堂的当今四皇子,却只能坐在床旁干着急。 袁州到底人远地偏,最精明的大夫也比不上最末流的太医,更遑论治好萧氏的病了。 李素节也曾西北望长安,长安远在青山外,成日端着脖子望得久了,也就不免酸痛,然后低下头来活动活动,看看这片说不定就是终老之乡的土地。 其实武后对他也不算太差,好歹也没有把他贬为庶人,还给他挂了个郡王的名号,流放到了这块水米富庶的土地。 袁州旧称宜春,气候温润,土壤肥沃,只要潜心修养,要过个衣食无忧的平凡日子,其实并不算太难。 如果不是因为萧氏的病。 倘若不是因为发妻一病不起,李素节其实对懦弱的父亲、凌人的继母并没有什么恨意。 他已经在逐年累月被贬谪的旅途里学会了随遇而安,而在流离失所的日子里,他所拥有的似乎也仅仅剩下了不离不弃的萧氏,和几个身为皇孙却跟乡下孩子没什么差别的子女。 皇子之妻,帝家之媳,如今却沦落到连个好一点的大夫也看不了,只能眼巴巴地躺在床上等死。 李素节甚至不敢仰天长叹,他害怕位居天顶的帝后听到他的怨言,连最后一点安稳平静都毫不留情地褫夺。 于是他只能接着低头看地,看这片陌生的土壤和寒酸的新居,看妻子那双久未穿上的绣鞋,心底充满了无奈。 可这一次,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闯进了闭门已久的李府。 “老爷,小少爷把地公老爷请来了!” 李素节到底不是没读过书的李福,也不是年幼无知的李璟,他刚迈进厅堂,一见到形容凄惨的吴议,就知道这个人压根不是高士仙人,充其量不过是个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 他眉头一皱:“璟儿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 李福微微一愣,忙不迭地请吴议落座:“是,是,仙人请入座,是小的疏忽了。” 李素节眉心一动,几乎要吐出一口血来,李福还是他当雍王时伺候他的太监总管,如今跟他一起沦落到这番田地,唯一不变的还是那瞎子一般的眼力价。 吴议也看出李府的主人耳聪目明,和一大一小两个呆瓜迥然不同。 李府虽然简陋狭小,但打理得一尘不染,主人的修养如这里的一砖一瓦,内敛得宜。 他微微笑道:“不必了,我只是受小公子之禄来替尊夫人看一看病,不会在此地久留。” 李素节颇为怀疑:“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我在袁州呆了数月,倒仿佛没听过阁下的名号。” “小公子请我至此,自然是因为您听过名号的人都束手无策。”吴议坦然对答,“既然如此,知不知道我的名号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李素节倒给他反问得一噎,本来不屑的神色反挑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