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景横波扔给她一套深色衣裳,“洗掉酒气,换身衣服,咱们去看场好戏。” 左丘默有点不解,但还是按她的安排去做了,一边换衣服一边匆匆道:“外头人很多。” “跟我走便是。” 白影一闪,霏霏从门缝里溜进来,蹭了蹭景横波裙角。 左丘默毕竟是女子,看见萌物总归心动,伸手想抱,霏霏瞧一眼她的小笼包,一转身,大尾巴狠狠地拍在她手上。 景横波哈哈一笑,骂一声“流氓兽。”心知最外头的那批人一定已经解决了。 掀帘出去,果然一地东倒西歪。景横波虽然随时可以瞬移出去,但架不住这些人频频进来看,一发现人不在就会嚷出来,不方便。 而大批量放倒没有武功的人,是霏霏的专长。 屋子里的香气怪怪的,香料里估计又掺了小怪兽的尿。景横波携着左丘默,一闪不见。 片刻后出现在外殿,今夜王宫内自然警备森严,但那些川流不息的巡夜护卫正忙得很——七杀穿得黑漆漆在宫内跑来跑去,各种让人以为是刺客,和巡夜护卫玩“你追我赶”游戏已经好多次,每次人家只好放人赔罪,半夜下来,人人疲于奔命。所以当景横波和左丘默的黑影在宫中穿行时,以为“狼来了”的侍卫们,已经没有反应了。 不多时出了宫,景横波问左丘默,“你家的所有家将,都关在哪里?” “刑司重刑部地下大牢。”左丘默答,忽然反应过来,大惊回头,“陛下是说……” 景横波格格一笑,“灌醉你,色诱我,如果不是今晚有节目,没事你们大王费这么大功夫干嘛?” 话没说完,左丘默已经箭一般地射了出去。 她还没跑出多远,就停住了脚步,怔怔地站在街口,浑身发颤。 黑暗中,靠近刑司衙门的街道上,无声无息,行来一大队军队。 是全副武装的京卫,连同捍卫内城的五城兵马司的精兵,所有人夜行无声,着黑色兵衣,连身铁甲,刀出鞘,箭上弦,金属武器,在月色下寒光清冷。 而那些黑白分明的眸子,也是冷的,满满杀气的。 左丘默认得这些是精兵营所属,王室直管,只有持王令才可以动用。其中多是贵族子弟,和她左丘家没什么关系。 一肚子的酒瞬间蒸发,似被冰雪围拥,从内到外的冷。 她眼底光芒闪烁,那是悲愤。 亲眼看见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悲愤。 亲眼看见自己家族至今还为之流血流泪,堕入深渊依旧不愿背叛的王室,无情无义操刀相向的悲愤。 她想过王室会决绝会下手,却也没想到,真的这么快,这么狠。 左丘家族的热血和忠诚,原来终究是这夜里,无声被军靴践踏在脚底的尘埃。 她咬牙,沉默,立在黑暗中,看着那些士兵,悄声包围了整个衙门,所有武器出鞘上弦,稳稳对准了里面。 这阵势,里头飞出一只苍蝇,也会被射成八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