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有成竹地用小刀去割那绳子,原以为一割就断,谁知道那东西滑溜溜,刀刃割上去就滑了出去,还险些戳破了自己脚踝。 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看来这也是特殊材料,她泄气地将刀收起,听着外头琴声依旧不绝,那叮叮咚咚的声音,令她尿意更急,她踢了踢凳子,原以为会有人立即进来查看,谁知道根本没有人理睬,琴声也没停下,还比先前更断续了些,她听着听着,咬牙捂住了肚子,大叫一声:“哪个阿猫阿狗魔音贯脑!” “嘎——”琴声戛然而止,好像琴弦断了。 她也嘎嘎笑了两声,往床上一坐,等着有人冲进来骂人,那她就可以提出解手的要求了。 谁知道四面还是那么静,仿佛没人对她有兴趣,琴声也只是稍稍一停,又开始了,对方似乎对曲子非常不熟练,或者手势极其笨拙,一首曲子弹得喑哑断续不接气,女王闻之欲断魂。 好曲子能令人凝神静气,烂曲子只让人想杀人,景横波火气一拱一拱,忍耐了一刻钟之后,终于在销魂魔音和肚子鼓胀的双重逼迫下爆发,“我要解手——” 这回终于有了动静。 “啪。”窗扇开启,一个罐子扔了进来,准确地扔在床上。 景横波怔怔地看着那罐子,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抬头看去,那边窗扇边,一双乌亮的眼睛,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指了指罐子,啪地又拉上了窗扇。 那露出的半张脸极其年轻,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模样。 景横波摸摸鼻子,啥意思,叫自己在这里用罐子解决?有这么对待俘虏的吗?不是应该紧张兮兮看守吗?或者一醒来就看见刑架皮鞭阴森森牢房神马的才对啊…… 琴声还在继续,淅淅沥沥的,更加催尿,她要受不了了。 她神秘兮兮地四处看看,确定屋内没人,屋外琴音还有距离,不可能有人偷窥,才慢慢挪到床上,扯下帐子,过了一会儿,帐子里传来女王陛下舒畅解放的“嘘——”吁气之声。 解决完了,听那琴音也觉得好听点了,她探出头,想叫人把尿壶拿走,想了想刚才那冷冰冰的眼神,还是自己来吧。 手上有绳索,能稍稍动,却不能任意舒展,端着罐子不得不小心翼翼,她一点一点挪下床,正要将罐子塞进床底,不防那床下有雕板,挡了一下她的手,险些把罐子撞翻,她惊得“哎哟”一声。 只这一声,琴声戛然而止。 她浑身一僵。 那啥,那琴都不会弹的家伙,为什么忽然没声音了?是不是来偷窥她了? 女王陛下半蹲在床前,撅着屁股,端着尿壶,姿势猥琐地等了足足半刻钟。 半刻钟里,没有步伐声,没有琴音,只有外头飞鸟归巢的振翅声,和一种缓慢的“轧轧”之声。听来有些怪异,却一时辨认不出是什么声音。 她确定没有脚步声,才放下心来,直起身,舒了一口气。 紧张感过去,她才想起没洗手,对于一个曾经严重洁癖现在依旧轻微洁癖的人来说,上厕所不洗手好比出门不穿裤子,都是无法忍受的行为,她忍不住又要喊了,“水——” 声音还没出口,房门口帘子微微一动,一盆水被推了进来。 她有点惊异也十分欢喜,目光忽然一凝。 黄昏日光淡淡,光影晃动,清澈的水波微微荡漾,在铜盆之侧,隐约映出一只手的轮廓,雪白的,修长的…… 她忽然扑了过去,却忘记了自己的手脚被捆住,顿时跌了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再抬头看时,铜盆一半在帘内一半在帘外,水波微漾,四周依旧没有人影,哪里还有那只手? 她怔怔地趴在地上,冰凉的地面湿气慢慢浸润至胸口,似此刻心情。 思念太过,遍眼幻觉吗? 慢慢爬起来,蹦过去洗手,洗完手蹲在铜盆边等,一人走了过来,修长身材,雪白的手,慢慢映上水面,她的心砰砰跳起来。 那人蹲下身,将铜盆拖了出去,乌黑的眸子,冰冷冷地对她一瞥。 景横波顿时从头凉到了脚——还是先前那个小姑娘,长一张十分萝莉的脸,个子却不矮。 刚才端水过来的是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