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横波心一跳,刚想叫他赶紧回去,下一瞬他竟顺着脚下小坡,滑了下来。 滑的姿势不太好看,近乎于半栽,她急忙上前扶住。 他却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景横波身子一僵。 他抱得如此用力,竟然不像一个重伤之人,似乎想用尽身体里的力气,将她紧紧地揉在怀里,好确定这一刻,怀中心爱女子的存在。 她感觉到这个怀抱的不同,想挣脱,却又怕挣裂了他的伤口,只轻轻叹口气,拍拍他肩背,道:“我没事……” 他却忽然侧过脸,试图用唇堵住她的唇,她一惊侧头,他的唇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他顿了顿,感觉到了她脸颊的柔软和冷,冷玉一般的质感和光辉。 她的香气到了此刻依旧在,被风雪凝化成冷香,丝丝透骨;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在他的怀中柔软如鸽,她乌亮的发散开,缎子一般拂在他胸前,在发与发之间,肌肤与肌肤之间不过一层单薄的阻隔,能感觉到躯体的热和滑,血液流水一般在血管中汩汩歌唱。 他闭上眼,幻想纷至沓来,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便死在这一刻也无妨。 她又是微微一让,他却不肯放,似乎也在轻轻叹息,移开了自己的唇,却将自己的脸颊,凑在了她的唇上。 她又让,唇和他脸上肌肤擦过,感觉到不正常的热度,她一惊,他却在此刻放手,软软滑了下去。 景横波怔怔看着雪地里躺倒的耶律祁,苍白的脸上泛上不正常的酡红,平素的风流雅艳更多几分诱惑,而肌肤光润如雪,这一刻天光下微微虚弱的他,才让人发觉其实他还很年轻,很年轻。 景横波却无心欣赏,心中焦灼,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耶律祁发高烧了。 她只得挣扎起身,此时没有力气送他回雪屋,就把他挪到熊尸后,小山般的熊尸正好挡住了风,她开始就地剥熊皮。 快速剥皮时她心弦微微颤抖,想着那个人当初有没有想到,他教她的这一门技能,在日后竟无数次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不,他想得到,他教给她的所有东西,后来都证明是有用的。 这不是巧合。 他如此的目光深远,高瞻远瞩,所做的每件事,都是棋盘上应落的子。 她垂下了眼睫,忽觉心中某处,也开始微微疼痛。 专心剥皮。 匕首出入如飞,她先截下了看上去最毛皮丰厚的背上熊皮,也顾不上处理了,用雪擦擦,就给耶律祁紧紧裹上。 身后有人忽然道:“死动物的油脂最能防止冻伤,给他擦上吧。” 景横波惊喜地发现询如也来了,真不知道她怎么能摸过来的,这女子有种野兽般的能力。 有了询如帮忙,景横波利用那些断木,两人一个推一个拉,将耶律祁拉回了雪屋。 景横波又跑了两趟,割下熊皮和熊肉,按照耶律询如吩咐取了熊的脂肪背回来。 耶律询如先在外面点火,将熊的一部分脂肪熬油,景横波截取树干剥下树皮,就是现成的罐子,将脂肪倒入树罐子中慢慢熬,熬出油来,那边耶律询如已经用剑凿出了一个小石炉子,倒入熬出的油,将兽毛搓成灯芯点燃,顿时又亮堂又暖和。 两人合作得很顺利,景横波经常错觉询如不是个瞎子,她动作流利而富有生活经验。由来艰苦的环境,果然最能出人才。 耶律祁的状况却似乎不大好,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