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准备夺舍,下场不是金丹自爆又魂飞魄散,就是被外头的修士抓个正着,求死不能。他不敢冒险,想来想去,夺舍才是唯一出来,才如此做。若像沥青这般,敌人被悉数消灭,说不定自己当时也会选择忘却前尘,重新做人。 他的表情半悲不悲,看的靳重焰一阵心惊肉跳:“你在想什么?” 刘念摇摇头,道:“师父追着大师兄去了,不弃谷无人坐镇,怕再有宵小偷袭,我想去下几个禁制。” 这时候他倒不担心囊中羞涩了,既然是布置不弃谷,从不弃谷的仓库中取用些东西也没什么不妥。 此举落在靳重焰眼里,却是另一番意思。刘念与自己“斤斤计较”,倒与袭明“不分彼此”,远近亲疏一目了然。他心中酸得冒泡,几乎要淹死在醋海里,等刘念提东西的时候,还得乖乖上去帮忙,心中真是懊恼得要命。 设好禁制,不弃谷便恢复了宁静。 刘念想替沥青收拾,被靳重焰阻止了。他说:“等他成了鬼修,自己会收拾。你分不清谁是谁,把他与摩云崖的那两个合葬在了一起,反为不美。” 沥青无语地想:这么小块的肉,他又如何分得出谁是谁? 想想自己死后的情景,终是有些难以接受,便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到鬼修上。 当鬼修和当刘念奴仆这两件事,自己此时无论遇到哪一件,说不定就同意了,偏偏两件一起遇上,倒霉更倒霉,让他难受得紧,始终无法下决定。 他在囊里辗转反侧,刘念与靳重焰却好好地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天蒙蒙亮,刘念刚设置好的禁制就有了动静。 刘念飞快地跑出门一看,却是袭明带着八哥回来了。 八哥被劫持了一天,那件玉甲也不知道被丢去哪儿了,毛羽乱糟糟的,看上去有些狼狈。 袭明胳膊上被划了一道伤口,见了血,精神还好,看到刘念微微一怔,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回来就好。” 刘念上前行礼,八哥从袭明肩膀上跳到他的肩膀上。 袭明眉头一动,什么都没说,就回了静室。 他的身影一消失,八哥就蔫了,刘念将他捧在手里,送去梳洗。 靳重焰看它很是不顺眼,既然乌羽能与它争风吃醋,说明它也是个能变身的,一想到刘念为一个男的洗澡,哪怕现在只是只鸟,他也觉得难以接受,立刻跟过去,卷起袖子说:“让我来。” 八哥站在水缸便的木板上,闻言懒洋洋看了他一眼,然后上前一步,给他留出点位置。 刘念舀水,靳重焰搓澡,两人配合默契。 洗着洗着,靳重焰倒洗出几分为人父母的热情来,笑嘻嘻地说:“若我们有了孩子,一定也是孩子的。” 看他这么蠢,八哥都不忍心嘲笑他的脑袋了。 果然,刘念手僵了僵,舀了两勺子水,才低声道:“你和女道修才能有孩子。” 靳重焰身体一僵,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混账话,脸色全变了,颤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八哥发出一连串的冷笑声,以示轻蔑。 不只是他,连昨天被咄咄逼人的靳重焰逼得无路可走的沥青也觉得解气。 “洗完了吗?”袭明站在不远处看他们。 刘念忙停下手。 袭明道:“洗完便过来。” 刘念用布把八哥擦干,捧着它往静室走。 袭明看到羽毛还湿漉漉的八哥,忍了忍,仍是没忍住,抬手将它招到手边,手指轻轻地抚摸了两下,将它身上的羽毛都烘干了。 八哥有些不自在,但想到这个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只好憋着。 袭明看着靳重焰道:“少宫主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他是刘念的师父,不管靳重焰愿不愿意,也要哄着他。他知道等自己强大还要等很久,在这之前,刘念都要袭明照应着。靳重焰陪笑道:“你是我的道侣的师父,便是我的长辈,我来探望你也是应该的。” 袭明扬眉道:“道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