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景田说了再等两天,那就再等两天好了。”赵庸拿着酒葫芦,慢腾腾喝了一口,不屑地扫视了一眼在座的各位大人,甩甩袖子走了出去。 许知县一脸尴尬。 众人知趣地如鸟散去。 咳咳,原来在赵将军并不看重许大人…… 唯有萧景田继续坐在原处喝茶,上好的西湖龙井,不喝完,可惜了。 赵庸走了几步,刚要进船舱,一扭头见秦溧阳盈盈立在船头盯着海面出神,便缓缓走过去,倚在栏杆上,眯眼道:“海乱即将平息,怎么郡主还是愁眉苦脸的,有心事?” “谁都有心事,难道将军没有吗?”秦溧阳反问道。 一股浓郁的酒气袭来。 她嫌弃地扭过头。 此人若不是皇上的大舅子,她早就一脚把他踢海里喂鱼去了。 成天喝喝喝,也不怕喝死。 秦溧阳一反常态地换了件桃色的斗篷,整个人看上去妩媚了许多,在原本杀气腾腾的战船上,突然俏立着这么个粉嫩嫩的佳人,让赵庸很不习惯。 是他喝酒喝多了,产生幻觉了吗? 原本天不怕地不怕,风风火火的溧阳郡主,如今怎么也有了小女儿的姿态。 “我自然没有心事,我的心事都在酒里。”赵庸朝她晃了晃酒葫芦,哈哈大笑几声,摇摇晃晃地进了船舱。 “无趣。”秦溧阳嘀咕道。 她就说,世上再也没有比萧景田更好的男人了! 禹州城。 萧云成接到杜老大的求救信,沉默了。 他的天下盟虽然跟杜老大有过一些生意上的往来,但他并不想跟杜老大这种人混作一气,其实他打心眼里是瞧不起这些海蛮子的。 可若是能趁机将这些海蛮子收归到他的天下盟里来,倒也是美事一桩。 “宗主,您看此事该怎么办?”亲卫上前问道。 “小五子,你知道咱们此时不宜跟官府大动干戈的。”萧云成把信件放到蜡烛上点燃,看着那信件跳动着蓝色火焰化为灰烬,又缓缓道,“咱们时机尚未成熟,若是过早引起官府注意,百害而无一利。” “那咱们就不必理会杜老大他们就是。”小五子语气轻松道。 “可若是不救,如果杜老大他们此次能脱身,那咱们跟他们的交情也就走到尽头了。”萧云成沉思片刻皱眉道,“咱们终有一日是要起兵的,树敌太多也不好。” “那,咱们怎么办?”小五子一头雾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才行? “罢了敌人的敌人才是我们所要拉拢的目标,这个忙咱们意思意思就行。”萧云成权衡一番,打开羊皮地图,修长有力的手指指着地图上的一处,肃容道,“这一带山脉是衙门所谓四十里缓冲带的边缘,由新任齐州知府吴三郎驻守在这里,吴三郎是个秀才出身,此次领军参战也是赶着鸭子上架。” 顿了顿,又道,“据我所知,这里驻军并不多,你带三百人从这里突袭过去,声势造得大一些,就说是七八百人已经到了山梁村,让他们把消息有时间传到鱼嘴镇那边,如此一来,鱼嘴镇的守军肯定会前去救援,一旦那边的守军撤了,杜老大他们就有突围的希望,至于能不能成功,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宗主英明。”小五子神色一凛。 山梁村的男人们日夜轮流当值,很是尽责,只是这五天以来,浅湾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也没见什么海蛮子逃脱过来,悬着的心也就渐渐松懈下来。 特别是得知海蛮子们已经向衙门递了降书,值夜的时候也不再像以前那么警惕了,有偷懒不去的,也有值夜睡觉的,里长虽然不知道衙门为何迟迟不接降书,但知道衙门是胜券在握,故而对村里人的松懈也就挣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毕竟大家都不是行伍出身,又不是什么危机时刻,也没必要管得太严。 话说小五子带着三百精兵赶到山梁村村后山脚下的时候,竟无一人察觉,今晚守后山路口的原本是庄青山父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