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天光,麦穗在灶房里忙活,照例弄得满院子烟,昨晚婆婆蒸了一锅包子,给他们送过来几个,她热了热包子,又熬了粥,又挖了几勺子猪油给他烙了一大摞葱花脂油饼让他带到船上吃。 萧景田见了葱花脂油饼,不禁心头微动。 昨天在饭馆的时候,菜谱上有过这个葱花脂油饼,他本来想点这个饼的,但是想到她不吃肥肉,便翻过去没点。 不想,却被她看在眼里。 眼下,竟然无师自通地给他做了这葱花脂油饼,他心里很是愉悦,看她的目光,格外柔和。 可惜,这个女人被那个灶房弄得灰头土脸的,并没有留意他表情的变化。 等萧景田吃完饭出了门,麦穗见天色还早,便又跑到炕上睡了个回了觉,昨晚刚睡着,便被萧大叔叫醒了,害得她再也睡不着,只得忍着滴血的心听苏三表姐唱了半宿的凄凄凉凉的相思曲,真是够了。 因苏三表姐在,麦穗吃了饭,没有去正房,挎起篮子去了海边,眼下浅湾里的鱼还不少,她得抓紧机会捞一些。 刚张开网,便听见身后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 小孟氏带着狗蛋媳妇和梭子媳妇手挽手地走过来,其中狗蛋媳妇撇嘴道:“哎呀,我说景田媳妇,你可真是不仗义,这么好的事情,也不知道喊我们一声,有钱大家赚嘛!” “我也是刚来。”麦穗闻言,有些尴尬,暗道小孟氏真是嘴快。 “呸,别听这个嘴碎的瞎说八道。”小孟氏笑骂道,“我们哪里是不喊你们,我们是担心卖不了不敢喊你们,想着等把手里的鱼卖了,找找路子再说,你们反而埋怨上了。” “哈哈,我们晓得晓得,不说不笑不热闹嘛!”梭子媳妇兴奋地脱了鞋,露出嫩白的小脚,哈哈笑道,“如今咱们知道这小鱼能卖钱了,就不要再到处嚷嚷了,就咱们几个知道就行。” “瞧瞧,比我们都心黑。”小孟氏打趣道。 四人笑了一气,纷纷下水捞鱼。 浅湾水浅,载不动船,下水捕捞是最好不过了。 不一会儿,四人的鱼篓便都满了。 麦穗到底是来了几次,有了经验,早就准备了麻袋,把鱼篓的鱼倒进麻袋,继续下水捞鱼。 另外三人只带了一个鱼篓,满了也没地方放,小孟氏自告奋勇地回家取麻袋。 狗蛋媳妇和梭子媳妇便坐在礁石上歇息,有一句没一句地跟麦穗聊天,狗蛋媳妇小声道:“老三媳妇,听说你家小姑在跟徐家三公子议亲?” “没有啊,你听谁说的?”麦穗扭头问道。 “当然是六婆说的。”狗蛋媳妇警惕地望了望四下里,又道,“老三媳妇,我跟你说,徐三公子咱们没见过,但是徐四可不说好玩意,他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一把年纪了,还到处沾花惹草的,上次我去镇上送绣品,亲眼看见他跟那个九姑搂搂抱抱地在一起亲嘴,哎呀,臊得我赶紧往外跑,连绣品都没有送,就跑回来了,你说说,这是什么事啊!” 九姑? 麦穗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个妩媚的女子,难不成她跟徐四还有这等关系? 真的假的啊! “哎呀,你个嘴碎的,当着老三媳妇的面,说啥呢!”梭子媳妇笑骂道,“人家老三媳妇是个新媳妇,哪里听了你这浑话。” “我说的是真的。”狗蛋媳妇急了,比划道,“咱们跟老三媳妇一起受过罚,眼下又在一块捞鱼,都是自己人了,我还能骗你们不成,我的意思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子勾三搭四,儿子也不好不了哪里去,所以才提醒老三媳妇,你家小姑子可不能跟那样的人家结亲。” “唉,那个九姑我也见过,挺经沧桑的样子,看不出她哪个地方能让徐四骚情,不是,能让徐四追求的。 “你们这么看我干嘛?”梭子媳妇见两人难以置信的样子,便起身双手叉腰道,“想当年我还没有嫁人的时候,那在村里也是一朵花,那年徐四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