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听风回转,回道:“一个李元宝,一个谷雨,还有个叫秋杏的粗使宫女。” 听风话音刚落,谷雨就打着呵欠走进来,一脸茫然的问道:“娘娘,怎地突然问起出天花的事儿了?” 昨个儿谷雨值夜,这会子正在后头补眠呢,难怪会打呵欠,不过火烧眉毛的关头,俞馥仪也顾不得体贴下人这回事了,吩咐她道:“你立刻去撷芳殿,问清那里出过天花的有哪几个,带他们过来。” 谷雨听出事态紧急,也没多问,忙不迭的撒腿往外跑。 俞馥仪深深的看了听风一眼,吩咐道:“你带咱们这边没出过天花的人去撷芳殿吧,进去后,便叫问梅锁上大门,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来,包括问梅跟你。且放心,李元宝跟谷雨都出过天花,我会每天打发他们过去问情况的,你跟问梅也要留心,若有人出现寒战、高热、乏力、头痛、四肢、腰背部酸以及红疹等天花征兆,立刻告诉李元宝或者谷雨。” “是。”听风应了声,含泪道:“娘娘您也要保重自个……” 自个娘家陪嫁来的丫鬟,无需多余的言语,自然明白自个这番安排的用意,俞馥仪只摆了摆手:“去吧。” * 一炷香后,司马睿急匆匆的赶过来,进门就哼唧道:“正忙着批奏折呢,就让人去请,真是半刻都离不得朕。” 俞馥仪哪有心思同他打情骂俏,忙不迭的把事情跟他一说,司马睿脸色当即就变了,抬脚就往外走,走出几步,又停下来,转头对俞馥仪道:“叫琰儿在撷芳殿住,朕会安排靠得住的出过天花的宫女太监过去伺候。” “不必。”俞馥仪干脆利落的拒绝,“叫他到长春宫来,横竖他除了上书房就是待在臣妾这里,要有事,臣妾也逃不开,索性一起隔离。至于伺候的人,皇上不必费心了,臣妾已经安排妥当。” 司马睿张了张嘴,最终也没忍心硬将她们母子分离,一扭头走了。 没一会司马琰一溜烟的跑回来了,进门后直奔俞馥仪所在的东次间,嘴里道:“父皇让儿臣立刻到长春宫来,可是母妃身-子不适?请了太医没有?” 俞馥仪没回他的话,反而问道:“跟着你的人呢?” 司马琰回答道:“半道上遇到听风姑姑,她说母妃有事儿吩咐,把他们带去撷芳殿了。” 俞馥仪舒了口气,对一直装壁画的赵才人道:“我这儿一会子就要关宫门了,你是在这儿一块隔离,还是自个回储秀宫?” 赵才人忙道:“且让嫔妾沾沾娘娘的光吧,若回储秀宫,这人荒马乱的,三餐只怕都不济,这倒也罢了,熬一熬就能过去,怕就怕有人趁机下黑手,除了嫔妾这个眼中钉呢。” 大皇子现今养在慈宁宫,秦才人每天都争分夺秒的跟他培养母子感情,可能染上天花的几率不比自个低,性命攸关的时候,哪里顾得上跟赵才人那点子龃龉?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提防着些也是应该的,毕竟在皇宫里,什么事儿都是可能发生的。 “是沾光还是沾霉,现在还不好说呢。”俞馥仪苦笑了下,安排道:“西配殿空着,只是久无人住,这会子也腾不出人手打扫,你且到常美人的东配殿挤一挤吧。” “嫔妾胆小,格桑被听风姑姑带去了撷芳殿,嫔妾正发愁晚上独自睡一间屋子害怕呢,住到常姐姐的东配殿,就合适不过了。”赵才人笑了笑,起身道:“娘娘且忙吧,嫔妾去寻常姐姐了。” 俞馥仪点了点头,余光瞅见谷雨的身影,遂问道:“带了几个人过来?” 谷雨一张脸皱成了苦瓜,唉声叹气道:“一个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偌大长春宫,只剩三个宫人,偏李元宝还是个只会动嘴皮子的,真真愁煞人也。” 换作平时,李元宝早就与她针尖对麦芒的掐起来了,这会子他也没这个心情,闻言只瞪了她一眼,便垂下了头,只抓紧了手里的佛尘。 “娘娘,宋公公求见。”粗使宫女秋杏粗噶的声音突然传进来。 李元宝出去将宋小喜迎了进来,宋小喜跪地打了个千儿,说道:“皇上派奴才给娘娘送了些米面粮油鸡鸭鱼肉瓜果蔬菜来,让娘娘宫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