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竟也有了春秋,咱们这些老婆子就更不中用了……岁月真是把杀猪刀呀,想让人不服老都不行。” 这话表面上在感叹她自个老了,实际上句句直指俞馥仪年老色衰比不得秦贵人年轻貌美,可惜她忘了这里还有个比司马睿都要年长三岁的王皇后,要说年老色衰也是王皇后先年老色衰,如何都轮不到俞馥仪的。 果然王皇后闻言抿了抿,说道:“五夫人无须如此妄自菲薄,您保养的好,头上青丝都没几根呢,任谁见了,不说您年轻?” 秦五夫人原还奇怪王皇后怎地开口替俞馥仪说话,仔细一琢磨,这才惊觉自个说错了话,忙描补道:“要说年轻,谁也比不得皇后娘娘,同样都怀着身孕,您跟贵人小主站到一处,贵人小主看上去竟生生比您年长了一轮!依老身看呀,今年咱们也不要旁的赏赐了,只求您将保养的秘方说与咱们听,咱们也便心满意足了,你们说是不是?” 被牵扯进来的众人自然齐声附和。 王皇后笑道:“哪有什么秘方,用的胭脂水粉与内务府送给各诰命的份例是一样的,不过心性豁达些,些许小事儿不放在心上,也便是了,横竖我自个是瞧不出不同来的,若果真如秦五夫人所说那般有所不同,想必也是拜‘相由心生’所赐。” 林昭仪母亲林夫人啧了一声,夸赞道:“真不愧是太后亲自挑中的人儿,这样的心性,就该是一国之母,若落入寻常百姓家,岂不明珠暗投?” 王皇后垂眼,羞赧道:“林夫人过奖了,我如何担当得起。” 强撑身-子接见诰命夫人,可不是为着看王皇后长袖善舞的,太后轻咳了一声,冷声道:“外头可有人候着,宣她们进来罢。” 因先前众人在说话,崔嬷嬷便没再进来通报,这会子听到太后吩咐,忙引了在耳房等待宣召的一群诰命夫人起来,其中就有俞馥仪的母亲俞夫人。 王皇后叫人呈上赏赐后便打发其他人离开,留了俞夫人坐下来说话,而俞夫人果然是个坑闺女不偿命的主儿,才刚坐下来就兴高采烈的对俞馥仪说道:“你大哥成亲的屋子我年前便已叫人收拾好了,家具也在打着了,你写信问问他,几时能回来,我也好心里有个数,免得到时慌乱。” 秦五夫人闻言眼睛一亮,感兴趣的问道:“俞大爷一把年纪,总算要成亲了?不知说的是哪家的姑娘,我最近孤陋寡闻了些,倒不曾听人说起过这等大事儿。” 俞夫人把头扬得老高,得意的说道:“等闲姑娘我家绍仪是瞧不上的,他说亲的对象可了不得呢,是大洋彼岸法兰西公爵的姑娘,正经的名门贵女,嫁妆亦十分丰厚,俱都是些见都不曾见过的稀罕玩意儿……” 俞馥仪扶额,先前从自个这里听说俞绍仪要娶洋妞的事儿后,哭的跟什么似的,这会子竟是无比乐意,还骄傲的在人前宣扬,俞夫人这态度真是变的比六月天还要迅疾,甚至还编造出了嫁妆丰厚这样的谎话来,若回头洋大嫂身无长物,看她到时如何收场! 太后突然开口道:“绍仪这个孩子,哀家是看着长大的,虽胡闹了些,但文采极好,又通晓人情世故,若能修心养性,假以时日定能成就一番事业,哀家原本替他物色了一个好姑娘,只等他下回回京时便替他们赐婚,谁知他竟然跑到法兰西去了,还要娶当地公爵的姑娘……倒是可惜了,哀家瞧上的那个姑娘真真是个打着灯笼也没处找的。” 太后看上的人必不会差,又有她的懿旨赐婚,再体面也没有了,若换作其他蠢货,听了这话定然要改主意,好在俞夫人虽觉得颇为惋惜,但她做不得俞绍仪的主,不敢随便应承什么,只得叹气道:“太后看上的人儿自然是好的,只是妾身那不成器的儿子自小便是个有主意的,不但不与妾身说一声便在法兰西成了亲,洋媳妇还怀上了身孕,只怕这会子已然生下来了,木已成舟,便是妾身再生气也无可奈何了,少不得要替他操办一场,亲朋好友跟前也好有个交待。” 秦五夫人不屑的撇了撇嘴,冷嘲热讽的说道:“不告父母就娶亲,俞大爷可真是够离经叛道的。” 俞馥仪哪听得别人诋毁自个兄长,拉下脸来,一字一句的说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秦五夫人被噎了个仰倒,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才好。 郑贵妃凑到俞馥仪跟前来,冲她挤了挤眼,小声道:“前后将福安长公主跟秦五夫人都堵得无话可说,原来这句话竟如此好用,回头我定要将其手抄一遍,贴到炕床顶上,日夜诵读数遍,如此过上三五个月,想必我也能见神杀神见佛杀佛了。” 俞馥仪嘴角抽了抽,苦笑道:“姐姐莫取笑我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