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她们蛇鼠一窝其乐融融的模样,福宁长公主眼睛看向端着茶水眼观鼻鼻观心作壁上观的王皇后,然后视线下移,盯着她的肚子笑嘻嘻道:“皇后娘娘肚子尖的很,想来是个皇子无疑了。” 王皇后往下盖碗,谦虚的笑道:“太医们俱都奸诈的很,生怕诊断出错,个个推脱,至今都不敢下结论,我也懒得同他们计较,且听天由命罢,便是生个公主,我也是欢喜的。” 福宁长公主点头,笑道:“先开花后结果也是有的,娘娘福泽深厚,好日子在后头呢。” 王皇后笑了笑,感激的说道:“承您吉言了。” * 这头说的热闹,那头赵王府的大奶奶冯氏皱着一张苦瓜脸,恳求的看着赵老王妃,赵老王妃平素最爱这个长袖善舞的孙媳妇,见不得她这番可怜兮兮的模样,只得厚着老脸对太后说道:“年前听说宫里闹刺客,还牵扯到了我这大孙媳妇的堂妹冯充华……太后您也知道的,她那个堂妹冯充华丢了十几年,才刚认回来没多久,这些年她在外头际遇如何,又结识了哪些三教九流的,家里人一概不知道,如今闹出来这事儿来,她是罪有应得恕无可恕,但冯氏一族本属无辜,还望莫要将他们牵连进去才好。” 同样是年前选秀入宫的新人,饶是自己有太后撑腰,却生生的被冯充华压了下去,眼睁睁看着她荣宠无限出尽风头,这会子她倒了霉,岂能不落井下石连根拔起任由她东山再起?秦贵人抿了口茶,慢吞吞的说道:“才刚认回来没多久,在外头际遇如何不知道,结识了哪些三教九流亦不知道……这样不知底细的人儿就送进宫来,若说冯氏一族是冤枉的,连我这个不相干的外人都不信。” 冯氏见赵老王妃被说的哑口无言,只得自个站出来辩解道:“这事儿都怪妾身,只因妾身听闻皇上偏爱通晓武艺的女子,便写信告知了娘家人,偏那样巧,堂叔堂婶在这个节骨眼上寻回了失散多年的堂妹,且堂妹轻功卓绝武艺高强,族长与长老们数次出面劝说,堂叔堂婶纵使舍不得,也不好出言拒绝,便忍痛将堂妹送进京来选秀……若说族人贪慕虚荣,妾身不敢辩驳,毕竟事实如此,但若说族人与堂妹串通一气行刺皇上,那是绝无可能的,还请太后明察!” 冯充华与人通-奸的事儿,司马睿并未让其传到太后耳朵里,故而太后并不知其中内情,但“行刺皇帝”这么一条罪名,就足够让她胆战心惊了,毕竟她已经死过一个大儿子,若连最后的依靠小儿子也出事儿的话,幼帝登基,不仅她以后得看别人脸色过活,就连大周江山社稷都要不稳,故而她听完冯氏的话,立时大怒,一巴掌拍在身旁高几上,冷声道:“无辜不无辜,自有皇上决断,你一个出嫁女,相夫教子管家理事才是正经,少搀和这些不该搀和的,否则赵王府容得下你,哀家也容不下。” 娘家已然保不住,若再触怒了太后,只怕自个也要搭进去。冯氏吓白了脸,忙跪地磕头请罪:“太后息怒,妾身知罪了,定听从太后吩咐,不敢再妄言其他。” 太后如何不知道她在赵老王妃跟前得脸,不然赵老王妃也不会出面替她说话,给自己这个弟妹面子,太后也就没多追究,抬了抬手,说道:“起来吧。” 福安长公主突然看向俞馥仪,笑道:“娘娘的妹妹嫁进赵王府,与冯大奶奶做了妯娌,娘娘与冯充华也算攀上了亲,娘娘怎地也不帮冯充华说句话,未免太凉薄了些。” 不就是当初她瞧上了自个兄长俞绍仪,想让俞绍仪娶康雅郡主,为此还设计慈安寺上香时让二人“偶遇”一场,可惜俞绍仪跟司马睿一个德行,不喜欢娘们兮兮的娇弱女子,连正眼都没给康雅郡主一个,便溜之大吉。对于一个长公主来说,如此已经够掉价了,断不可能再使人上门提亲,但福安长公主却偏要自个送上门来打脸,托了人来说合,不但没说合成,托的那人还是个大嘴巴,传扬的满京城人尽皆知,福安长公主不去找那人算账,却将罪名怪到俞家人身上,逮着时机便要找茬,简直让人无语。 俞馥仪算是理解为何王皇后要给她们这些高位妃嫔露面的机会了,分明是让她们来吸引火力的,这不,她安静坐着啥也没干,连茶都没端起来喝一口呢,火就突然烧到自个身上来了。她抿了抿唇,浅笑道:“长公主真会说笑,真要计较起来,您是皇上的姑母,冯充华也算您的小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