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然后蹑手蹑脚的出了东梢间,来到了东次间,也没有掌灯,抹黑将北边的窗户推开一条缝,搬了只圆凳过来,在窗边坐下,听着雪花扑簌落地的声响,望着白茫的夜色发起呆来。 * 突地,一道黑影从俞馥仪无限放空的视野中蹿过,她眨了眨眼,回过神来,随即洒然一笑,不过是只野猫罢了,紫禁城最不缺的就是野猫跟乌鸦了,不值得大惊小怪。 话虽如此,她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追逐着那只野猫而去,然后惊的险些跳起来。 哪有野猫会如此高大的,瞧那身形,身高足有八尺,俨然是个壮年男子,只不过穿了一身纯黑的夜行衣,在屋瓦间穿行的速度极快,这才被她误认成了野猫。 前些时日她还感叹大周自立国就不曾有刺客闯进紫禁城来过,不想自个竟也跟曹美人一样有乌鸦嘴的潜质,这会子可不就有刺客闯进来了? 不过她并没有着急喊人,也没有火急火燎的寻找防身的武器,因为那刺客直奔后殿而去,显然目标不是自己,而是住在后殿正殿怡情书屋的冯充华。 冯充华功夫不低,轻功又卓绝,刺客是不是她的对手都难说呢。想到接下来将会观赏到一出百年难得一见的高手对招,俞馥仪立时激动的不行,若不是不敢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她一定将整扇窗户都推开,好看个清楚明白。 黑衣刺客从东配殿屋顶跳跃到怡情书屋的屋顶后,突然以手掩唇,嘶叫了一声:“喵呜……” 这声猫叫过后足有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怡情书屋最东侧的耳房的窗户突然被推开,露出个紫色的身影,然后紫色的身影纵身一跃,便跳到了屋顶上,在离黑衣刺客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 要开打了!俞馥仪双手托腮,眸光亮晶晶的瞪着屋顶。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伫立了半晌,突然紫色身影往前一冲,一下扑到了黑衣刺客的怀里,黑衣刺客抬手环住她,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这是什么情况?俞馥仪惊呆了,感情这不是刺杀跟寻仇,而是旧情人相会? 事实证明俞馥仪真相了,因为黑衣刺客松开了一身紫色锦袍的冯充华,单手托起她的下巴,脑袋一低,便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两人亲着亲着便一发不可收拾,黑衣刺客手从她锦袍的下摆伸进去,扯掉她束腰的汗巾子,就这么在雪中,在屋顶,幕天席地的开搞了。 视力完好也并非都是好处,比如此刻,俞馥仪险些被冯充华那两条比周围的白雪还要白-皙的大-腿闪瞎狗眼,目瞪口呆之余不禁感慨,有内力傍身的江湖人士果然强悍,这么冷的天儿也敢脱的光溜溜的,若换作普通人,哪怕是自己这个每天做瑜伽练散打的半吊子,早冻个半死了。 感慨之后便开始犯愁,这事儿自己不撞上也就罢了,撞上了之后却有些难办。若装作不知道,任由他们隔三差五这么胡-搞,回头冯充华怀上身孕,乱了皇室血脉不说,冯充华若想让自个生的皇子上位,那必定是要除掉她跟司马琰的,有黑衣刺客这等伸手的外援在,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明显不能这么做;可若是直接禀报给司马睿,纵使司马睿是皇帝,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赐死一个正四品的妃嫔,而不给其家族青州冯氏一个交代,少不得要自个出面与冯充华对质,回头冯充华伏了法,黑衣刺客能饶过自个? 这真是横也是死来竖也是死,真真愁煞人也。 俞馥仪暴躁的抓着脑袋,一头青丝抓成个鸡窝,也没能想出个既能抓到奸又不将自个牵扯进去的法子来,见屋顶上的野鸳鸯已然收工各自离去,便也没有多待,关窗回到东梢间,将自个往炕床一丢,准备睡个回笼觉,至于解决办法,待睡醒之后再慢慢纠结吧。 * 从盥洗更衣用早膳到去坤宁宫给王皇后请安,这一大早的时间俞馥仪一直一心二用,可惜都没能思考出结果来。 司马睿下朝后,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便来了长春宫,一见俞馥仪的面,便取笑道:“歇个晌竟然直接歇到了宫门下钥,你真是越来越像猪了,回头过年时拉到御膳房宰杀了,阖宫上下都能过个好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