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荷顺势看了眼自己腕间的金镶玉镯,昏暗的灯光下,镯子有些变色了,原本就清淡的紫色消失,透着云蒸霞蔚一般的娇红,确实好看得紧。 翡翠中,紫罗兰色又称春色,分为红春、紫春与蓝春,红春价值较高,紫春略低。苏青荷这只镯子是红春色,水头和质地都是顶好的,似凝冻的露珠,虽不像蓝春色有股沉静的气韵在,但是俏丽明亮,很适合她这个年龄的少女佩戴。 一提起镯子,苏青荷就想到某个可恶的人,不着痕迹地皱起眉,想要把那人的身影从脑海中赶走,丝毫没察觉到殷守的话外之音。 又过了会,听到殷守似是不经意地吞吞吐吐地问:“苏姑娘,你真的……想要招赘婿?” 苏青荷没想多,下意识地说道:“原本只是搪塞古伯伯的借口,但我细细想过了,以后是要招个赘婿的。” 殷守闻言沉默半响,到底没勇气说那句话,话到嘴边却成了:“天色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客栈罢。” 苏青荷点头应了,她还得养足精神备战明日的义拍。 二人并肩走远,全然没发觉到身后有道目光一直追随注视着他二人。 夜幕里,阑珊的灯火映照在段离筝幽沉的眸子上,犹如点漆,不辨喜怒。 川流不息、行色匆匆的人流中,唯他一人冷肃地坐在轮椅中,目光清透,与周遭喧嚣显得格格不入。 容书环顾下四周道:“少爷,我们也去找间客栈罢。” “跟上她。” 段离筝面若寒霜,冷静地吩咐。 *** 与殷守在客栈楼下告别,苏青荷只身回了房屋。 刚合上门,转身走到铜盆前准备净手,却从面前的铜镜里看到了段离筝转动轮椅向她走来的身影。 苏青荷大惊,差点没把水盆打翻,迅速地转身,惊疑道:“你……你怎么进来的?” 不等他回答,苏青荷连忙走到屋门前,推开门喊道:“赵菁!” 隐约听到隔壁屋有开门声,然而脚步声仅传来一瞬,只听两声闷哼后,门外彻底没了动静。 这时,见是容书拍拍手走到了门口,万分同情地瞄了她一眼,然后默默伸手,紧紧拉合上了门。 “……” 赵菁你小子白长那么大个子,竟然连容书都打不过! 苏青荷心中腹诽,接着认命地转过身。 段离筝眯起眼,眸中闪过危险的光:“你是在躲我么?” “我……我是来采购毛料的。”苏青荷为了缓解心虚和惊吓,径直坐在椅上,为自己倒了杯茶,一手捧着茶盏,一手刮着茶盖,小半张脸都被遮住了。 段离筝一眼就看穿了她这强作镇定的小伎俩,但逢尴尬、心虚,她的绝招就是:喝茶。 一别二十日不见,段离筝再见到苏青荷,心里其实像吃了蜂蜜蒸糕一样,有种又甜又暖的满足感,但想到方才她与殷守二人并肩散步,花前月下的身影,他心中又有股邪火直往上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