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的人承接输的二人的店面,并在全城人的见证下,递交房契地契,牌匾当场砸掉,换上新东家的。 这赌注之大,让卢远舟不由得犹豫了,但随即想到荷宝斋生意日益壮大,自家生意的清冷寥落,以及女儿在冷宫中遭受的折磨,卢远舟几乎是强忍住怒火,才克制住自己没有一口应下。 卢远舟望着苏青荷冷笑,她是当自己没有拿得出手的存货么?她荷宝斋才开业多久,左右不过一件四色翡能拿得出手,如何能跟自己数十年的积淀相比?再联想到自己安插在荷宝斋的那颗棋子,这场赌盘的输赢,几乎是没有悬念的。 而傅同祯,纯粹是靠着卢远舟这棵大树混的,作为荷宝斋的对门邻居,每天一打开门就能瞧见荷宝斋里迎来送往的,傅同祯天天抓心挠肝,比卢远舟还想要得到荷宝斋。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在得知点翠楼也想除掉荷宝斋时,傅同祯是第一个凑上去的。 还未垮台之前的卢远舟,压根看不上和小小的漱玉坊合作,但如今的卢远舟,已经没有什么可傲气的资本了。于是,二人一拍即合。 能不花一分银子就能除掉这竞争对手,白落得一家店面,实在是件让人心动的事。 卢、傅两位东家私语一阵,苏青荷估计他们是在商量合作,只要有一人赢了她,他二人便可一起瓜分荷宝斋的两间铺子。 商讨过后,二人应下了这场赌盘。 而荷宝斋与点翠楼和漱玉坊两家店,也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苏青荷确信绑架小包子的事定是他二人中的一位做的,具体是谁,她也不想费心去查,直接一锅端了就是。 “想要淘得一件比还要出彩的翡翠?不是我说你啊,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哪能次次都让你拣着……”古韵扬扬秀气的眉,心直口快的性格一点也没变。 苏青荷只是笑问:“你们呢?来这儿是专门参加祭玉节的?” 古韵双手环胸,看向那人头攒动,望不到边的街道:“可不是嘛,淘点合适的明料回去是其次,你忘了我爹是小望山的矿主之一,祭玉节最后一天,是要拿出私货公开拍卖的,不得不来。” 见苏青荷没什么反应,古韵凑近她,神秘兮兮道:“我偷偷告诉你啊,你这次过来算是有眼福了,我爹今年准备大出血,拿出了一直存在仓库里没舍得开的毛料,准备在祭玉节上好好煞煞罗家的风头。” 在梁州,古、罗两家的关系就犹如荷宝斋与点翠楼,斗来斗去几十年了,且名下都有各自的矿点,每年的祭玉节,就成了两家互相攀比的台面,哪怕多搭银子也再所不惜。像他们这种玉石世家,最重视声誉,若是拿出来捐卖的毛料不够档次,会被世人背后议论的。 苏青荷只捕捉到一个重点:“你爹也来了?” 古韵拍拍自家哥哥的肩膀,颇有些自得地说,“我俩先来给我爹探探路,他老人家两日后就到。” 苏青荷自从开了荷宝斋后,整日都是跟翡翠玉石打交道,哪怕去了京城,进了瑰玉坊,那些刻工玉雕师们茶余饭后最为乐道的话题,还是赌石。 北疆国盛产和田玉,西越国盛产各类宝石,南曼国遍地是金银矿,唯有大夏国是坐拥着最多的翡翠矿脉,赌石也就成了一项全民热衷的活动。 一年来,苏青荷听了一耳朵这时代的赌石界八卦,心里也有个暗自崇拜的偶像,便是古家家主,古晟老爷子。 古晟在赌石界的名气远没有他在生意场上的名声大,他在人前仅仅赌过三次石头,三次俱是大涨。因连擦涨了三块毛料,古晟在赌石圈里名声大噪,然而就在他声名鹊起时,他突然宣布退出赌石圈,安心做起了生意。 这买卖自然也做得顺风顺水,只不过缺了赌石时那份刺激,与许多宣布金盆洗手、后来又悄悄入行的人不一样,他在宣布退出赌石圈之后,果真再也没有赌过一块石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