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低沉带着慵懒的嗓音从屋内传来。 苏青荷推门走了进去,只见屋内摆设简单清雅,中央的香炉里燃着艾叶,空气还有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中药香。 绕过四扇屏风,只见段离筝半倚靠在床榻上,只穿着一件单薄中衣,墨发尽数披散下来,榻边的案桌上摆着一只只剩些药渣的瓷碗。 榻上的男人原在闭目养神,像是注意到来人的脚步声很轻,不像是容书,于是睁开眼,偏头望去,意外地看到探头探脑,似是怕惊扰了他的苏青荷。 “怎么是你?”男人眼中满是讶异。 半月不见,苏青荷只觉得他清瘦了不少,半敞的衣襟下露出分明的锁骨,一小片光洁的胸膛。苏青荷暗道非礼勿视地移开眼,坐在床榻边的小杌子上,半低着脑袋诺诺道: “今天的事,容书都同我说了,谢谢你。” 段离筝沉吟片刻,抬眼看她:“我希望以后,你不要有事瞒着我。” 低沉的嗓音配上这话,有些暧昧,苏青荷微张着嘴,不知道如何往下接,只见他讥诮地勾起唇角,接着道: “所以,就先让你尝了尝被瞒的滋味。” 苏青荷不知怎么吐槽他的恶趣味,但这事确实是她自己考虑不周,差点酿成大错,若不是他,自己现在肯定不能好好地站在这儿。 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到的事,他却能充分地考虑到她的处境,考虑到瑰玉坊的两派之争,考虑到可能会有人借此事告发她,提前默不作声地打点好一切,苏青荷心里说不感动,也是假的。 苏青荷从怀中掏出那件墨翠雕成的玉佩,丢给他:“这个,给你。” 段离筝接住,盯着那黑乎乎、不辨形状的一团看了半响,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玉佩。”苏青荷没好气道。 段离筝看着上面扭曲的纹样,皱眉道:“鸭子,柳枝,花坛,这是什么寓意?” 苏青荷嘴角抽了抽:“我这是鹌鹑、麦穗、花瓶!” 榻上的男人沉默了。 半响,蹦出若有所思的一句:“嗯,看出来了。” 任谁都听得出这是极敷衍的一句,苏青荷不由得鼓起了腮帮子。 段离筝眼中意味不明:“这是你雕的?” “不然呢。”苏青荷依旧气呼呼。 “嗯,很特别。你的雕工和你相的玉一样,让人过目不忘。” 这她要还听不出这货在损她,她就成真傻了。 “不要就算了。” 她伸手欲夺,却被男人眼疾手快地藏进了身后的被窝里。 “你知道送男人玉佩,意味着什么吗?”段离筝的眸色有些发暗。 “什么?”苏青荷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发包。 段离筝见她这般迟钝,忽然起了戏弄她的心思,长臂倏地一伸,搂住她的腰肢,身体微微后仰,把她往怀中带去。 苏青荷毫无防备,被他猛地一揽,直接重心不稳地向他倒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