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赖不掉了。 “圣上的养心殿六件,大皇子那儿两件,二皇子处两件,卢贵妃处两件,淑妃处一件,德妃处一件,柳昭仪处一件……三王爷处两件。” 苏青荷坐在瑰玉坊的马车上,仔细看着各个宫殿的名单份额。除了两位皇子、卢贵妃及公主王爷府中是两件,其它妃嫔们都是一件,这还是受宠的妃嫔们,唯有卢贵妃一人是享有两件金镶玉器的份额,单是从凭这分名单,卢贵妃在宫中的地位便可窥得一斑。 苏青荷索性先乘着马车去了各个公主王爷府,许是这大清早,公主王爷们都还睡意未清,都是管家下人们接见,苏青荷乐得速战速决,叫管家们把箱子帮忙抬下马车,径直就打马去往下一家。 唯有三王爷有闲情逸趣地亲自接见她,还留她坐了一会儿喝了些茶,看来苏青荷之前为他办得青铜樽那事,他十分地满意。不过苏青荷赶时间,匆匆喝了两口茶,意思了一下,就起身告辞了。 进了宫门,苏青荷走在最前面,一串粗仆抬着半人高的紫檀木箱跟在后头,一路上引得过路的太监宫女们频频回头观望。宫人都知今日是瑰玉坊配送玉器的日子,且这次据说是闻所未闻的金镶玉,个个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恨不得有一双透视眼,透过那紫檀木箱一睹所谓的金镶玉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首先去得自然是皇帝的养心殿,此时皇上正在早朝,养心殿的太监将玉器抬了进去,苏青荷接着去向皇子寝宫。 两位皇子亦不在宫殿,许是在南书房早读,苏青荷嘱咐了其宫人,将玉器送到,接着就近去了淑妃、端妃处。 淑妃端妃分别是两位皇子的生母,并不受皇帝宠爱,只因生了皇子,母凭子贵,才一步步封了妃位。两位妃子年纪都不小了,自知年老珠黄,无法凭美色保住地位,只得全身心地投在了儿子身上,对后宫的是是非非都不甚上心,颇有隐世僻匿的意味。 不过大皇子暴戾,二皇子懦弱,都为皇上所不喜,到现在还未有立储之意。两位妃子互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尤其在衣食住行上的小事上,若是有什么东西是对方有,而自己没有的,都要暗自计较一番。 这些都是苏青荷刚上任瑰玉坊时,从那一摞的出纳记录中看来的,于是她早有准备地挑出两样无论是器型还是花样,都一模一样的金镶玉器分配给了淑、端二妃,自然也没遭到什么刁难。 接着是卢贵妃的华阳宫,进入宫门,有小宫女进去通报,没过多久,直接引了苏青荷进去,连带着几位小太监,从粗仆手中接过装着玉器的木箱,一同抬进了殿去。 卢妃半倚在贵妃榻上,笑意盈盈地看着苏青荷徐徐走来,她本是娇柔秀美的气质,但是居高位久了,自然而然锤炼出一份端庄自矜。 苏青荷躬身作揖:“臣苏青荷拜见贵妃娘娘。” “苏掌司有礼了,快请起罢。”卢贵妃语气倒是慈和热情,只是话虽这么说,身子仍歪倚在榻上,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 这时,小太监们把紫檀木箱搬了进来,苏青荷侧过身道:“这是瑰玉坊新制的一批金镶玉器,不知贵妃娘娘是否合心意……” 小太监应声把箱盖打开,露出两只金光闪闪、做功精巧的和田玉双耳宝月瓶。 卢贵妃连瞟都未瞟,拨弄着玳瑁嵌银珠的护甲,兴趣寡淡:“嗯,先放那儿罢,你过来,本宫想同你说说话。” 苏青荷上前两步,垂首站着。 卢贵妃微笑着问:“听说你是兖州人士?” “回贵妃娘娘,是。”苏青荷依旧半低着头。 卢贵妃见她生怕多说错一字的恭谨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你别紧张,本宫与你是同乡,只是想听你说说这些年,在兖州城有什么见闻,有什么趣事儿。” “不瞒贵妃娘娘,微臣自幼是在小小的阜水镇长大,一年前才搬至了兖州城中落户,要说同乡,那可是折煞微臣了。” 看着苏青荷如此唯唯诺诺地不上道,卢贵妃眼中闪过不豫,顿了顿,又展颜道:“掌司,这都已是午时,不如留下来用午膳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