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可以的,可是昨天三郎来了,我再一看,就觉得这事根本不可能的。我昨晚都想了一宿了,就想着怎么跟你说。”这些话都是蔡文轩之前跟她说的,现在拿来就用根本不用费心思想理由。 夏氏闻言,喃喃了半天不知怎么言语。半晌后,她突然明白过来,也顾不上擦拭头发了,只拉着姜珠朝自己看,“珠儿,是不是三郎跟你说什么了?” 知女莫若母,虽然很多时候夏氏不明白姜珠到底在想着什么,可更多时候,她却是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着。 而现在,姜珠看似平静,可那隐隐的失落她还是觉察到了,再联想起姜珠跟蔡文轩出现在了柳池边,一些疑问就有了眉目。 姜珠长叹一口气,有时候她就是受不了母亲这种明察秋毫的洞察力。 “所以是真的了?”夏氏见她沉默,确定了下来。 姜珠也不再遮掩,“嗯,三郎找我,说他一直把我当姐姐看,根本接受不了我做他的妻子,然后怕表舅母赶他出门,便让我提出不答应这门婚事。” “……”夏氏的脸彻底垮了下来,“那可怎么办啊?” 跟蔡家的亲事不成,那她要嫁给谁?难道还是那几家人家里挑一家? 夏氏想着,只觉前景都暗了下来。 而在这时,一个丫鬟跑了进来,“夫人,小姐,宫翎宫大人求见!” “宫翎?”夏氏怔然。 姜珠却是立马警醒,“他来干什么!” “宫大人说,他害得小姐不慎落水心中不安,故而特来看望兼赔罪。”丫鬟回道。 不安?赔罪!我信你才怪了!姜珠不知道宫翎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她第一反应就是拒而不见。 夏氏也有些意外,她显然没想到女儿的落水会与宫翎有关,不过转瞬间,她的目光动了动,却是想到了什么。 “珠儿,宫大人也是一番心意,咱们不能这么失礼,娘给你收拾一下,咱们出去见一见。”然后,她如是说道。 …… 姜珠拗不过夏氏,最后草草梳妆了一番后还是进了厅堂。 宫翎坐在檀木椅里,早已恭候多时。却也不见恼,见着夏氏出来,还站起来施了个晚辈礼。 夏氏很是欢喜,连连唤坐,并吩咐着人再上茶。 宫翎此时他已换了一身衣裳,简单利落的暗纹锦服,并是一色的如墨浓黑。只是这黑色穿在他身上却不显老气横秋,反倒是将他衬得更加沉稳大气。他本是十八年少,此时坐着,倒像是要人看高他十岁。 夏氏见着,不由暗暗乍舌。她对宫翎最清晰的记忆不过是在他孩童时候,依稀记得这还是个拘谨的孩子,真不知道十多年来到底有何境遇才能让他变化如此。不过多半——不是什么好的。 幼年失牯,寄人篱下,人情冷暖,对于一个不过六七岁的孩子,又能有什么顺遂可言。 夏氏不由地对宫翎生出了些怜惜,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在言语间多加了些亲切。 宫翎倒也是耐心出奇的好,丝毫不觉厌烦的陪着夏氏说家常,间或还能露出一些近似腼腆的笑意。他的脸上素来少有表情,又是双手沾血位极人臣之人,所以通常给人一种生人勿近不可造次的威迫感,又因他生的极美隐有妖惑之色,又让人觉得他不似人间所有。然而此时他露出如此青涩笑意,倒像是一瞬间沾满了人间烟火气,整个人都变得可亲可近起来。 可是姜珠瞧着,却是一瞬间毛骨悚然起来。 她何曾见过这样的宫翎,反常即为妖,她即刻便觉得宫翎必是包藏祸心又想着法子不想让她好过! 夏氏坐了一会却是先站起了身,“伯母刚才煮了姜茶,现在怕是好了,你稍座一会,我去端来你们喝了祛祛寒。” 姜茶确实是煮了的,只是什么时候端,需不需要她端,却是值得商榷的。夏氏这般离开,说到底就是想留给空当给他们说话。刚才宫翎虽是耐心陪着她说话,可她却是看得出来,他也的意思不在她这里,比如他说是上门来致歉,可是除了一句空泛的抱歉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