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人一老,就没出息!害馋痨!让小辈们笑话!” 晓芙不理她,把手里那本杂志翻得哗哗响。 鸿渐就是这个时候拎着大包小包进来的,晓芙先是一怔,然后继续埋头看手里的杂志,看了半天还在看同一页。 陈世美和耶稣 外婆赶紧招呼:“哎哟,孩子你来啦?” “啊,外婆,早该来的。没请到假!我妈去下面看我爸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俩特地嘱咐我给您老带声好!” 外婆的脸立刻笑成了一朵花,说了一大串令晓芙肉麻的感激话。 鸿渐搁下东西后,四下里张望了一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老太太眼尖,立刻冲椅子上的外孙女儿说:“你看看她,还不赶紧起来给人让个座?鸿渐大老远的从郊区来,就让人站着!不来人的时候,屁股上就跟长了钉子似的,也没见你坐;一来人,屁股上就生了根了。” 虽然鸿渐说:“没事,我站着就行了!”晓芙还是起身站到了一旁。 鸿渐对外婆嘘寒问暖的时候,晓芙试图打开靠在墙角的折叠床当椅子坐,那折叠床已经有些年头,也不知被多少病人家属折来叠去,已经不大灵活了。晓芙一使蛮劲,折叠床非但没打开,反而“啪”地夹住了她的左手大拇指。十指连心,她痛得快失了声,眼泪都要出来了。 鸿渐赶紧替她扶住折叠椅,将它重新靠回墙角。又抓住她的手指要查看,嘴里还关切地问:“没事儿吧?夹哪儿了?我看看!” 晓芙很不领情地甩开他的手。 “哎哟,你这手上就没有螺!”外婆不满道。 这还没完,老太太扭脸就对鸿渐说:“她这样五心烦躁了一天了,一个好好的暖水壶也让她砸了!我看八成是想你想的!” 晓芙捏着迅速淤血的手指,又羞又气又纳闷,心说:她怎么就知道我把暖水壶砸了? 外婆一双做过白内障切除术的双眼,此刻跟x光似的能透视进她的肠拐子:“你想我怎么知道的?我告诉你,丫头,我老太婆人老,可没老糊涂,苍蝇飞到眼面前我都晓得是公母!你出去打开水,拎出去的时候是个绿水壶,拎回来怎么就成了红的了?!” 鸿渐忙岔话题:“外婆,我刚刚在门口听见您说想吃樱桃?我给您买去!” 外婆忙笑道:“哎哟,我也就随口一说,这大冬天的,吃什么樱桃!再说,要去城西小日本的超市才买得到!这个钟点,外头也不好打车吧?” 鸿渐已经站起了身:“没事,我知道附近有个韩国人开的小超市也有。不远。再说我开车来的。” 外婆的脸快笑成了一朵花:“哎哟,这多麻烦!” “不麻烦!”鸿渐说着已经往病房外走了。 “还戳在那儿!这么大冷天,你让鸿渐一个人去呀?”老太太冲倚在墙角的晓芙说。 “他开车!”晓芙没好气地说。 “那你给他指路!” 晓芙懒得回嘴,只得拿着羽绒服跟上。然而在买樱桃的这一路上,不论鸿渐问她什么,她都不说话,脸板得像块生铁。 等两人拿着樱桃从停车场往病房走的时候,鸿渐忽然一拍脑袋,说:“哟,瞧我这记性!我给你买了鸭血粉丝汤,给忘车里了。你那天就说想吃来着,后来也没吃成……我今天来的时候,特地给你买了。你等着,我回车里拿去,一会儿你用医院的微波炉热热!” 晓芙这才淡淡说了一句:“不用了,我不想吃。”又说:“樱桃我拿上去就行了,天也晚了,你回去吧。外婆也要休息了!” “也好,那我过两天再来!”他把手里的那袋樱桃递给她,想想又说,“你心里别有太多负担,照顾老人要紧!离婚的事,咱们可以缓缓!”边说还边拿手摩挲着她的胳膊以示安慰。 晓芙猛地甩开他搭在她胳膊上的手,还冲他肩膀上砸了一拳。她的拳头绝不是绣花拳,鸿渐让她打的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