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得这一点苦都不觉得有什么了,反而成了弥足珍贵的记忆。以后若是她跟夫君有了娃儿,也能告诉他们,当年她千里迢迢从西京到西域是多么有趣的一段经历。 陈克松派的两人,陈五和陈六,年纪都二十来岁,中等身材,其貌不扬,却身手不凡,可谓深藏不露。二人自小就生活在陈府,一直跟着陈克松。只不过二人常年在外帮着陈克松打理事务,此次被陈克松召回陪伴沈珍珍去西域寻找陈益和,自然也是十分尽心尽责。虽然跟随陈克松多年,二人却从不随意揣测主子的想法,但多少对陈克松是有了解的,陈三郎在侯爷的眼中绝对不是简单的庶子那样简单,也许侯爷对其抱有更多的期望。 陈五要比陈六活泼一些,还时不时跟沈珍珍聊聊天解闷,陈六则相对沉默寡言一些,但是为人更加细致,时不时给沈珍珍备好水以及带的干粮。因此,沈珍珍对陈克松充满了感激。又因王家乃是商队主要的客人,因此这商队主人在商队出发前特地嘱咐过这领队一定要对沈珍珍多有照顾,哪怕脚程慢一下,也不能让这小娘子出个差错,因此沈珍珍在这商队中的待遇其实已经是顶好的了。 越往西走,看到的风景旧越不同,成片的大高绿树越来越少,反而倒是灌木丛一类的植物居多。沈珍珍每到一个城镇,凡是看见驿站,都会给西京去三封信,一封是给沈府,一封是给大长公主府,一封则是给长兴侯府。 路程走了一个月,沈珍珍的脸瘦得只有巴掌大,夏蝶看着干着急,商队中不知情的人都劝说这位小兄弟应该多吃点,还有一半的路程要走,怕她坚持不下去。沈珍珍却觉得自己结实了,以前身上的嘟嘟肉都有了线条感,尽管围着头巾罩住脸,却还是顶不住越来越强的炎炎烈日,沈珍珍白皙的脸还是被晒黑了一些,不若以前的肤若凝脂,白如无暇玉。 这边毫无音信的陈益和到底怎么样了呢?是生是死?原来陈益和跟他阿耶当年一样是命大的,所以说西域其实不算是他们陈家的梦魇之地,只能说是历劫地,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看陈克松后来的平步青云不就是个好例子。 陈益和当天晕倒在马上,恰一个刚从西京回来的精绝国商队路过,那商队的领队是精绝有名的伊顿家族的二公子,年方十八,已经开始管理家族对西京的生意,平日喜爱中原文化,因此看见马上有人晕倒,连忙命人去查看。下人看见了陈益和腰间的腰牌,取过去给主人过目。 这位二公子毕竟是做家族生意的,多少知道别国的商户,一看腰牌认出是莎车的标志,但是具体哪家却不确定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陈益和就这样被带回了精绝国。 陈益和醒来时,发现自己被裹成了粽子,身边还围绕着一群绿眸的胡人,一时之间有些怔忡,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了没死,倒是身上的阵阵灼痛感让他有了真实感,不得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感慨活着真好。 在陈益和身边伺候的人看见这位郎君醒了,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也有人跑出去叫主人来看,伊顿术听见下人来报,便来查看一番。 此前因为是黑夜,陈益和又是昏迷的状态,伊顿术并没有细看,今天一看,好一个俊俏郎君,既有胡人的轮廓,又带着汉人的细腻,眼眸虽然不是绿色,却带着琥珀一样的光泽,伊顿术的阿爸曾经说过,心灵纯净的人才会有一双干净漂亮的眼睛,眼前的这位就是这样,乍一看就能让人心生好感。 伊顿术常年往来西京和精绝,因此能说一口流利的中原话,开口便开门见山地问了陈益和的来历。鉴于西域的局势并不明朗,陈益和谨小慎微,并没有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简单地回答,自己叫陈三,是从西京而来,本意是与朋友一起想做一些小生意,身上的腰牌是机缘巧合从这个莎车商队当年在西京时得到的,因此,自己的目的地是莎车,没想到来时遇到了强盗,受了伤,自己与同伴分散逃开,竟然在马上昏过去。 伊顿术看陈益和说得脸不红心不跳,虽然心中有所怀疑,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何况现在是太平盛世,也没有战争,因此倒不用特别防备,只要不是心怀不轨的贼人就好。西域人生来热情好客,借此机会多认识一个朋友,也是一件美事。 伊顿术点了点头,看着陈益和满身的纱布,也不得不感慨此子是福大命大,若是没有遇见商队,恐怕就真的要命陨在沙漠里了。只是陈益和目前的伤势不轻,不宜出行,因此去莎车的事情还是得缓缓,伊顿术思考了一会儿道,“只是你目前的伤势,恐怕近日还是不能去往莎车国的。 陈益和心中也是疑虑重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