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珍担心若是将萧令楚之事告诉母亲,反倒惹得母亲心伤,因此也未提到,萧家让其做妾之事,母女俩在此事上倒是颇有默契。 沈二夫人先是问道,“高邮县令前些日子,来问过你父亲你三兄的婚事,听说那县令的嫡女是你的同窗,不知是个何般模样?” 沈珍珍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差点把李雅柔忘了,这小女子不知道在家等得多么心急了,竟说服了她父亲直接出马,急忙接道,“这李娘子可是个有趣的妙人,人长得是眉眼清秀,面若桃花,脾气倒是十分直爽,平日说话是妙语连珠,字字珠玑,倒跟女儿十分说得来。” 沈二夫人点了点头道,“若是个好的,我也就放心,你阿耶跟那李县令见过几回,印象颇好,若是能做亲家,也是一桩美事。何况,你也知道你三兄那跳脱的性子,倒和这样的女郎才合适。” 沈二夫人接着道,“我已去信去你陇西阿舅家,等到你阿舅的回信来,若是谈定,珍珍嫁给你表哥可好?” 沈珍珍乍一听,忽然愣住,脑海里出现了那个黝黑憨厚的少年郎,操着一口带着陇西口音的官话叫自己,惹得陈益和还有萧令楚在一旁偷笑,想到那两人,沈珍珍才恍然大悟,原来兜兜转转,冥冥中自然注定。我和表哥不过见过那么一次,竟然有牵手一生的缘分,看来这缘分之事真真是没有先来后到之说。 沈二夫人看沈珍珍没接话,不知是害羞还是怎么地,摸着珍姐乌亮的头发,爱怜地说,“我看你那表哥是个好的,虽说样貌并不出挑,但是贵在老实憨厚,人是个靠得住的。再说,你若是嫁过去,你阿舅和舅妈也必定会视你如己出,陇西虽远,我倒也是能放下心的。” 沈二夫人都将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可见其一片苦心。沈珍珍乖巧地答道,“珍珍全凭母亲做主。” 再说,远在西京的陈益和,在这一年新入勋卫的郎君中,是年纪是最小的,身形却是最高大的。因着勋卫都是三品官员以上或者勋贵们才能给自家郎君们谋得的,因此这些郎君们出身非富即贵。不当职的时候,难免几个说得来的,一起去曲江边的酒肆中,喝喝小酒,再去那花船上听听小曲儿,这才悻悻归家,偷偷地抱怨着西京城的宵禁。 陈益和身为勋卫一员,自然也结识了不少郎君,其中就有姬商岐,其父是三品武将,这是典型的勋贵之家的小郎君,平日一掷千金为喝酒,还喜说荤段子,总惹得旁边的郎君哈哈大笑。但是姬商岐虽然带些纨绔,自己仗着武艺了得,倒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初见陈益和时还对其漂亮的外表好一番不屑,直到比试了几回,才对其刮目相看。两人可谓是不打不相识。 这日,姬商岐朝着陈益和挤了挤眼睛道,“今儿不若跟我们去喝一喝,再去听听那江南的伶人唱的戏。不是我说啊,那些女郎可不是一般的女郎,也不知是已被□□怎的,那种风情可不是一般小娘子有的,再看看那细软的腰肢,真真是勾得人紧啊。 陈益和一听脸一红道,“在下今日已与人有约,不若改日我请姬兄喝那剑南烧春。喝个痛快。” 姬商岐促狭道,“每每一说此,你就脸红,不是还是童子身吧,我说就你那容貌,西京城不知有多少女郎求着□□好呢,可否需要我给你个图册参照参照?” 陈益和的脸更红了,连耳朵尖尖都红了起来,看的姬商岐这个乐啊,暗道,平时打不过你,在这事上我总算是胜了一回,心里别提多痛快。 陈益和心里惦记着与沈大郎要在食肆碰面,哪里肯跟着去喝酒,只得再三推辞,姬商岐才就此放过,看着急匆匆骑马远去的陈益和道,“也不知急着做什么去,都不去喝酒,真真不是好汉,可我怎么就打不过呢?真是怪哉!” 待陈益和终于在食肆见到了沈大郎,一直上下不定的心仿若能放下些,于是问了问沈大郎的婚事,又谈到了这引起轩然大波的配婚令。沈大郎摇了摇头道,配婚令如此突然,到叫家中措手不及,特别是我母亲以前一直觉得珍姐年纪小,如今她马上十二岁了,着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一提到沈珍珍,陈益和的心立刻就提了起来,小心问道,“那四娘子现在可是定下了?” 沈大郎叹了口气,“若是定下了,我母亲怎会着急,不过前几日大伯收到了家中的来信,母亲有意将珍姐许给陇西阿舅家的表弟。。。” 沈大郎话还没说完,陈益和手中的酒杯颤了颤,米酒立刻洒了出来。连忙掩饰说道,“今日开弓练箭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