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从娘家府内带来的。” 陈益和一听便是明白,此番嫡母连娘家人都惊动了,看来凡事谨慎些总是没错的的,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那奴婢给郎君烧些热水来净身。” 陈益和点点头,便兀自打开行囊,将衣服和书本细细放好,拆下了头发,一头大波浪般的卷发已经垂过肩头。 已经退出屋的香雪,压抑不住内心的狂跳,脸上浮现了一丝红晕,这小郎君真真是比女郎还好看,就连那满脸的倦色都不能影响他精致的五官分毫,虽然小郎君过了新年才十岁,这就跟自己一般高了,以后必然身形高大魁梧,想到夫人的许诺,她的脸又红了红,她是该为自己努力争一争的。 待香雪准备好热水,便分两次将两大桶水拎进屋内。拎水毕竟也是个体力活,少女光洁的额头上已经有了薄汗,还轻轻喘着气,胸脯还在一上一下的起伏着,陈益和淡淡地看了一眼香雪,轻声说,“你下去休息吧,我自己来。” “是。”香雪乖巧地退下了。 陈益和叹了一口气,自己开始将身上细细擦拭了一番,并将头也好好洗了一番,这才觉得浑身舒爽了不少。将一切收拾妥当,又小憩了一会儿,陈益和这便出屋给祖父祖母请安,长兴侯爷看到陈益和倒是高兴得很,好好夸赞了一番。长兴侯夫人则面无表情,只嘱咐了几句以后还要继续好好读书莫不可给侯府丢脸芸芸。 于是这日,府内几房的人都知道陈三郎回来了。一顿热闹的晚饭,让陈益和产生了错觉,好似他很久之前就是这侯府中受欢迎的一份子,不管别人的心中是如何,至少人们表现出来的友好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待遇。 陈大郎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对陈益和挤眉弄眼道,“明日除夕,难得不宵禁,街上热闹非凡,我和二郎带你一起去大街上热闹热闹。” 陈益和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羞涩地笑了起来,“多谢大兄。益和还从未见识过除夕时的西京城。” “好说好说。”陈大郎笑得眉开眼笑,似乎他和三郎之间从未有过不快,他也从未把三郎推下船过。。。。。。 除夕这一天,长兴侯府是忙忙乱乱,一大家人在饭厅吃了晌午饭后,长兴侯就要携世子进宫参加皇家宴乐庆祝除夕,与皇帝一起守岁,而到了元日爷俩则也要留在宫中参加初一元日大朝会之后才能回家来。 一年中,唯除夕和上元节,西京城不会有宵禁的限制,在主干道朱雀大街上,还会有热闹的驱傩活 动,因此年轻的小郎君和小娘子们也爱出门热闹热闹。随着天色渐晚,西京城的街道开始热闹了起来,陈益和换好常服便跟着陈大郎和二郎一起出了门,府里其他的孩子年纪还比较小,因此没有随行。 驱傩乃是流传了几百年的传统,人们在这一天驱傩以求祥瑞平安,是既吹笛又击鼓,守城人燃起火把,各家各户庭燎燃起,因此这一晚的西京城是格外的明亮。 陈益和随着两位堂兄坐着马车到了朱雀大街附近,便让小厮将马车牵到一边,三人走向朱雀大街。此时的朱雀大街充斥着孩童的笑声,笛声,还有人们的欢呼声。一大队的人已经在驱傩的队伍中,有的是头戴恶鬼面具,有的则涂面赤双足。他们伴着笛乐慢步前行,嘴里唱着驱傩词,一路向北,怕是还要走到皇宫附近一直唱着。 街边还有一些精明的小商贩们摆着小摊,卖着各式各样的面具,精巧的面人,还有一些吃食。陈益和站在路边的人群中,看到面具摊上的各式面具,忽然起了兴趣,便自己走到一边的小摊上细细地看着,那昆仑奴的面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摊主热情地说,“这位郎君,这是我们最新制的昆仑奴面具,就是照着海上运来的昆仑奴所制,如今这城中的小郎君们偏喜欢这个样式,不若你也试试。” 陈益和笑了笑点点头,拿起黑黑的昆仑奴面具带到自己地脸上。摊主热情地举着小铜镜说,“郎君快看。” 陈益和觉得这昆仑奴面具很是精巧,便买了一个,戴在脸上,刚好跟街上驱傩人群的各式面具相呼应。 忽然一个人从背后拉住了陈小郎君,未等陈小郎君做多反应,脸上的面具便被人摘下,一个身形比陈小益和矮一些的一位俊俏小郎君站在他面前。这小郎君细细地看了陈益和的脸,发现不是自己要找的人,轻声说,“我从背后看,本以为你是我阿兄,哪里想认错了人。” 陈益和微微一笑,琉璃般的眼珠像发着褐色的光一般柔和,“没关系,小郎君不过是找错了人。在下告辞。” 陈益和拿着面具离开了卖面具的小摊,那位俊俏的小郎君似是看痴了一般,站在那里,喃喃道,“梦里寻他千百遍,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说的可不就是他,不知是谁家郎君?” 陈益和与二位堂兄在在热闹的街上待了好一会儿,这才离m.boWUChIna.CoM